拿起一件扔到老贾身前,“这是军改之策。”

再扔一件,“这是土改之法。”

再扔,“这是官制。”

又一件,“这是税法新政!”

“......”

贾昌朝呆愣地看着面前散落一地,可以说是唐奕最高机密的文案大册,全身骤然一松,萎靡瘫坐。

“你早就想好老夫会问这个?”

唐奕轻笑,“这恐怕是萦绕相爷心头最深的一个疑问了吧?相爷又怎么会不问?”

“而且,可以告诉相爷的是,这个问题算是奕附赠相爷的。这些东西,您可以拿回去慢慢看,不算在这一个时辰之内。”

“为......为什么?”

“因为不管相爷问什么,都逃不开新政之务。”

“从现在开始,相爷已经是新党中人了。”

笑意更浓,“相爷选择活棋的同时,也选了死棋。不也是送上了投名状,从此与北方士族彻底决裂了吗?”

贾昌朝说拿毛纺织,就意味着他要和守旧派彻底分道扬镳,所以唐奕才说出那句感谢美意的话。

呼....

贾昌朝长出一口气,缓缓点头,算是认同唐奕的话。然后把地上的文案一件一件的小心收起,放在一边。

抬起头,“老夫可以继续问了吗?”

“请。”

“你的野心有多大?”

“......”

唐奕挂在嘴解的笑意渐渐敛去。

“很大!”

“很大是多大?别告诉老夫,什么革宋维新,也别说什么官家、师长!”

“说你的欲望,说你有什么目的,说你革宋成功之后还有什么目标!”

“说你会不会改天换颜!”

......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唐奕面无表情,而曹国舅和辜凯都特么听傻了。

有点儿玩大了吧?

唐奕刚才开到“天下”那个程度,也就是说,大宋的战略机要老贾都可问。

可是,老贾还是牛叉,直击人心。

这说明老贾很了解唐奕,他知道唐奕的欲望比天下还大!

“相爷可知,若我作答,意味着什么?”

“知道。”贾昌朝答的平静。

“问涯州,执涯州事;问观澜,执观澜事;问天下,则分天下忧!”

“老夫问你的内心,自然也是专唐子浩的心事!”

“那相爷还要问?”

“怎么?你怕老夫输不起?”

“相爷当然输的起,不过......”

“相爷是有分量的人物,不应该为家臣。”

贾昌朝笑了,笑的莫名壮烈!

和唐奕这个小娃娃一般的孩子斗了十年,老贾只是想最后的最后再确认一次,输给他冤不冤!

“那就要看,殿下的心事,到底是什么了。”

“明白了。”唐奕深吸一口气。

“国舅、敛之,你们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