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剩这么点了?”

方斗死死盯着蔡捕头,目瞪口呆。

蔡捕头举着账簿,无奈摊开双手,“抱歉,只剩下三十八两了!”

他们谈论的数字,正是方斗的赏金。

“不是说五千多两么?”

方斗掰着指头,怎么算也也和三十八两相差太远,除非……有人中饱私囊。

“小师傅,你这些日子,消费的药材如山如海,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蔡捕头无奈解释,就算那些药材商人以成本价出售,许多药材仍旧昂贵的超乎想象。

比方说,虎骨、犀角、熊胆、龙鳞、凤血等等,非达官贵人用不起,价格和等重的黄金挂钩。

修炼法术的秘药,虽然有许多辅材,但主要的材料,都是这个层次的名贵药材。

方斗以为五千两是个天文数字,大手大脚花销,等到结账的时候,却发现傻眼了。

他就好比某个宅男,咬咬牙拿钱氪金,终于充了一大笔金币,皮肤买了、装备买了、妹子也勾搭了,等爽完之后,发现金币没了。

何止是空虚,简直是肾虚!

“呃!”

蔡捕头露出同情的眼神,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就剩这么多了!”

其他金银,都已换算成各种药材,用剩下的都囤在院子中。

“总比没有强!”

方斗接过银子,却不料蔡捕头又发话了,这次他语气带着歉意。

“抱歉了,小师傅!”

“刚才县令发话,事情已然完结,请你回贵寺修行,县衙重地,不方便留外人。”

言下之意,竟是不顾方斗得罪千秋社,不愿意提供庇护。

方斗脸色一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呸呸!

蔡捕头心中叹气,县令是高门大户出来,行事一板一眼,绝不通融,按照他的想法,方斗这么有能力,趁机结交没坏处!

可惜了,县令偏不肯留他。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方斗突然笑了,“叨扰这些日子,小生也过意不去,蔡捕头,就此别过了!”

他回到院子里,将剩下的药材打包,背在身后沉甸甸。

剩下的药材,还够他修行一段时间,更何况,这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五千两啊,想起来都心痛。

走到县衙门口,方斗见到先前的小捕快,牵着一个哭闹的孩童,硬往外拽。

“我不要去,不要去!”

“福宝要回家,福宝有家,有爹娘!”

“呜呜呜!”

小捕快青嫩的脸上满是尴尬,低声劝说,“乖,慈幼院的姆妈是好人,会好好待你!”

孩童约莫六七岁,生的白白嫩嫩,衣服材质也不俗,显然不是出身寒微,应该同为大户出身。

方斗停下脚步,蔡捕头正送他出门,见状走上来,“怎么了?”

方斗指着孩童,“怎么回事?”

他清楚记得,这孩童是他亲手从蛋壳取出,也是郎七拐卖的孩童之一。

听说这段时间,所有被拐的孩童,都被家人借走,怎么还漏了一个?

“这孩子叫福宝,他的情况,哎,一言难尽!”

蔡捕头给方斗解释起来。

原来这孩子已经懂事,苏醒后说出自己来历,他名叫福宝,来自隔壁县的姜家庄,是庄主夫妇的老来子。

“既然如此,就派人送回姜家庄,如果派不出人手,送信叫姜家庄来接人。”

本县距离姜家庄,足有上百里距离,起码要走上几天几夜。

姜家庄有数百人口,庄主是大地主,财力丰厚,又是老来得子,肯定巴不得当面见到儿子。

蔡捕头叹了口气,“果真如此,那就好办多了!”

他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临县的姜家庄,结果很快得到回复,庄主夫妇的独生子一直在庄子里,从未走失过。

“那一定是记错了,孩童年纪小,或许是附近走失。”

蔡捕头叹气摇头,“我也想到,结果在隔壁县打听,并未有类似福宝的孩童走丢。”

“这就麻烦了?”

方斗也知道,孩子的记忆有真有假,又被郎七拐得远离家乡,想要靠福宝的回忆,怕是找不到来历。

“没办法,县衙也不能养孩子,只好送到慈幼院中!”

“什么,慈幼院?”

听名字,慈幼院和福利院、养老院功能类似,但这是封建社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能建立类似现代的公益慈善机构吗?

答案是不能!

本县的慈幼院,甚至还有饿死人的先例,无家可归的孤儿,就算去当乞丐,也不肯进慈幼院。

好好的孩子送进去,怕是活不到成年。

方斗叹了口气,“可惜了!”

蔡捕头说道,“没办法,再说了,咱们也在帮他找家人,一旦找到福宝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