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齐煜岐山(1)(第6/7页)
章节报错
来。
一开始不给饭食,每日喂些清水吊着一条性命。
人人只道是这位肖家三公子自不量力,不愿交出殿下想要之物,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却不知簪中器灵以飞,簪花已残,存于岐山袖袍之中。
齐煜被禁锢的这段时间,并未收到怎样的酷刑对待,只是深宫冷点,腕间枷锁,不得自由罢了。
岐山君好似将此人遗忘一般,每日也就潜人送一些清水过来,在也无从理会。
齐煜知晓她有意消他傲骨,冬夜寒凉,无冬衣可添,无热粥可食,他攻于符器之道,虽修为高深不至饿死,却也难抗这冬日严凉,腹中饥寒,在加上这日夜对着冷殿石壁,伶仃孑然,换做旁人早已被逼至疯狂。
可是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冷殿之中无一点动静传出。
后来,索性那每日一碗清水都断绝了。
没了每日宫人送水的脚步来往声,独深剩下寒风凄迷,春寒微雨,更显大殿荒芜萧索。
最后,没了耐心的那个人反倒是岐山君。
虽说不愿嫁个这个人,但岐山君也没有想过要让殿中人的性命。
那一夜,她遣了宫中的门客官员,不徐不缓地处理完了手头间的一点紧要之事,并未招用晚膳,便提灯撑伞,故作才想起来有肖家三郎这么一个人,去往了偏殿那方。
她心中想着,敛了气息,在窗外稍稍打探两眼就好了,确认那家伙活着就行。
其实她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看出肖家三郎身体似乎有些不大好的样子,虽然幽禁在这座偏殿之中无人理会,她却也暗自派遣了信得过的贴身女官看着,以免受了什么疾病还无人知晓,死在了宫中实在是……
实在是,晦气。因为此人的固执,岐山君这般恨恨地想道。
提着灯,撑着伞,走到了半道上,她清瘦高挑的身影又顿在了宫道长廊间,伞面下,漠然着一张毫无波澜的脸,又默默转身,去了内殿取了一件大氅披风挂在臂间,这才一路折回偏殿。
片刻后,她面无表情的站在破旧的古窗边。
今夜飘雨不大,却十分绵密,窗棂一角被打湿了大片,沾濡着几片沤烂的落叶。
窗户内,一豆灯火微摇,两道身影微靠。
垂放在脚边的灯笼火光已然熄灭,雨水扑扑击打在伞面上,声音很是细微。
岐山君眯着狭长威仪的凤眸,平静看着冷殿之中,并肩而坐的两道身影。
齐煜眉眼亦如初见那般湛然平静,三个月的孤单苦寒似乎没有消磨掉他眼眸中的半分光亮,在烛火下,显得奕奕有神。
只是比起三个月前,他清瘦不少,两袖青衫拢得是一双瘦弱的手腕,他正在执笔书写着什么,桌案上堆着一摞厚厚的宣纸,在他左手边有着小小一叠落满字迹以及图案的纸张。
在他身侧,坐着一名白衣宫装,红绳发冠的女官,正出神地看着他的侧颜。
微雨忽然急骤,袭来一阵冷冽的寒风,殿内尘迹发黄的帷幔轻舞,齐煜落笔一顿,忍不住轻咳一声,捏笔的指尖都冻得有些微微发青。
研磨女官眉头轻蹙,眼神隐隐担忧,为他轻抚后背,然后贴心温柔地取过他手中狼毫,捧过他的双手,拢在自己手心里搓暖呵气。
不是是咳得有些难受还是因为其他,岐山君远远便看到他耳朵微微发红了起来,面上一阵羞赧尴尬,却没有推开那名女官。
看到这一幕,岐山君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难以保持自己多年来一颗身为储君之心的宁静,拖着大氅披风的手臂微微颤抖。
作为岐山君,作为大谕储君,确认这小子还活着,并且似乎活得十分快活,她最正确的做法应当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在招来那名贴身女官严惩一顿,最后彻底断了他身边所有人的看护。
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她平静不下来。
所以她推开了半掩的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殿中的一男一女。
伞斜斜地仍在脚边,被风吹得滚动,发出了萧寂的声音,原本臂间的大氅此刻正安安静静地仍在院子的水滩里,积满了泥水。
岐山君的神情很平静,至少表面看不出来与平日里有何不一样。
可是那名女官面色的血色,一寸寸的化作了霜一样的惨白,赶紧松开他的手,惶恐下跪。
岐山君却是看都不去看她一眼,衣带轻飘,缓步来到齐煜对立面坐下,毫不客气地取过他写过的一张宣纸,细细地看了两眼,冷声道:“不错,在炼器之道上颇有造诣,孤倒是不知肖家三子竟有如此天赋,倒也难怪孤身边这位女官对你另眼相看了。”
跪在地上的女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肩膀簌簌发抖。
冷殿的地板格外寒凉,齐煜见了叹息一声,便脱了外衫披在她的身上,神情不卑不亢:“你怎么来了?”
分明是个阶下之囚,竟然还敢如此大胆放肆,对她直呼你。
岐山君蹙了蹙眉头,面色微讥地看着他的行为,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