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那却有一军官突然叫了一声:“余同知且慢!”

“啊?”

余学度愣在那里,不解的看向那军官。

那军官笑咪咪的上前,将一本册子递到余学度手中,和声道:“我家公公请同知大人入城之后帮个忙。”

“什么忙?”

余学度一脸糊涂的打开手中的册子,发现上面都是人名,且全是熟人,竟然都是镇江城中的士绅富户。旋即,他意识到魏太监想要叫他帮什么忙了。

果然,那军官说请他余大人回城之后,将这名册上的人都通知一遍,命他们集体出城来拜见魏公公。

“公公说了,这些人必须负荆请罪!”军官特意强调道。

“知府大人已答应公公黄金万两之要求,公公何以还要…”余学度没敢直接说魏太监心也太黑了,前脚勒索镇江府十万两,后脚还想敲诈城中的富户们。

“公公说了,因果使然。”

军官笑了笑,不无威胁道:“余大人只要通知到位就可,那帮人来与不来,与大人无关,我家公公自会处置,此事也与镇江衙门无关。”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学度还能说什么,犹豫了下,微微点头,知道这事自己根本没的选择。

“却不知魏公公打算要这些人多…多少?”余学度觉得还是先问个清楚,这样回去也能和那些人透个底。

军官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公公只说让他们来负荆请罪,至于多少,全看各家心意。”

余学度默然,回城的步伐不禁有些沉重。

魏公公这回是留有余地的,不像扬州那般强行摊派,他要镇江城中这些富户们自己表示,钱多钱少不要钱,一文都是爱嘛。

想到一个细节问题,公公有些紧张,赶紧问小田:“你跟余学度说明白没,咱家是要那帮人负金请罪,不是负荆请罪。”

“……”

文化水平不高且是倭人出身的小田,对于负金请罪和负荆请罪有什么区别,实在是理解不能。

公公一见他这样,顿知坏了,这倭呆子没给说明白啊!

负金请罪,不是负荆请罪啊!

好在,镇江城中那帮富户的文化水平较高,他们很快就得出了一致结果。

“什么负荆请罪?照我看,明明是叫我们负金请罪!”

听了胡仕海这话,余学度苦笑一声,这胡家可是镇江的首富,不过镇江这次的劫难也跟他家脱不了关系。

“事已如此,还有什么好说,各家且说说如何是好吧。”

余学度想请这帮富户们自己商量一下该出多少血好,可一帮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乱七八糟的,哪有什么结果。

余学度听的烦了,索性一拍屁股走了,反正魏太监点名要见的是你们,不是他。

同知大人这一走,富户们也傻眼了,可相互间也商量不出什么,最后各自带着心思回家。

距离魏太监要他们“负金请罪”的时间不剩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