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产品生产线都进行了规范升级,当然,重中之重肯定是水表。

宁振涛看着小侄女这么一撒娇,这就立刻会心一击,直接被命中,傻呵呵地笑了:“是我自己没问,我哪会生你的气呢?”他连忙伸手帮着揉了下小侄女的脑袋,“怎么能打自己?你这样小叔多心疼呀!”

“我都不知道。”宁振涛喃喃道,他这就有些失落了,有种被人隔离在外的委屈感。

凡是翻译的文件,那都按照去找学校老师翻译的价格给钱。

国字脸,看着大概能有快四十的样子,比他略低了一点但不多,身上穿着一身工装,灰扑扑的……打量完毕,宁振涛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这又谁都不认识,还打量人家干嘛?又不是会算命。

真不是她嫌弃,可国内的机械生产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说句没人没物没经验没技术绝对不夸张。

宁振涛一回神就是这副场景,向他递来水的男人是刚刚抱着材料一脸着急冲进来的那位。

于副厂长立刻蹲下:“阿星,你说。”这要能帮上那就太好了!除非宁知星能说出什么把这个厂都霍霍了的话,否则他想厂里的领导和工会都会同意的。

而现在在家人的面前,她就立刻柔和了下来,撒娇卖乖,体贴家人,绝不会因为是自己家人就理直气壮死不认错。

两兄妹在翻译的时候配合很默契。

就像是宁知星和宁知中手头的这份说明书,虽说是粗译版,但也肯定不是随便谁都能翻译的,只是这么认真一看,便能看到不少细微的差错,问题都基本出现在专业术语和行业内基础知识的上头,而一旦中间有某些元素不对,就经常导致上下文的意思偏差。

就半年前,仪表厂的曹厂长去首都开会的时候还被表扬了,说是接下来国内水表的生产规格统一和质量标准就要以他们厂生产的水表为标准,由此就可看出,仪表厂生产的水表在国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阿星,这几个词是是这个意思吗?”宁知中凑了过来,把自己画圆圈的词指给了妹妹看。

宁知星立刻就明白了:“小叔,我的错,我以为你知道呢!”

于副厂长竖起了大拇指:“你不知道阿星和阿中帮了我们多少忙。”

这才不是他的问题,只怪眼前的一切太奇怪了好吗?

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会再刚刚的对话中间直接改道吧?就接着那句“你没问,以为别人说过”然后理所当然地抛一句“这又不是故意,没必要斤斤计较”,而对方估计就会接着直接开始一场大战。

一尊是她二叔,一尊是她爹。

虽说现在看着运行良好,可只要深入一了解就知道十条生产线八条是“低配”复刻版,剩下的两条那是被人淘汰的,而这基础上的差距最难追上,宁知星看了眼改造系统里关于这些“制造工具”的价格那都标出了天价。

“小叔你忘啦?去年年底有一段时间,你和我们说养殖场的猪下崽,你得陪夜接生,然后那两个礼拜都基本没回家。”她小叔天天说想混吃等死,可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糊弄耽误手上的工作。

男人笑了笑:“我姓于,是仪表厂的副厂长,平时也是多得阿星和阿中照顾了,他们俩帮了我不少忙,宁先生你们一家可都是青年才俊,您的名字我可听过不少回!今年你们养殖场的效益也很不错吧?”

宁家人可以不提,可他们喝水不能忘打井人,好人不该被亏待!

宁振涛不寒而栗,他们养殖场虽然不在c市市区范围,但他还是听过机械厂的“威名”的,这机械厂可是市里最大的工厂。

他接过了水杯,隔着杯壁能感觉到水杯的温度,还挺烫,看着就像是刚热好倒进去的。

现在他们已经能靠着宁知中给的材料再加上肢体语言和外国来的工程师做简单交流了,当然,更复杂的那就得老师出场。

之所以会进口这个,宁知星估计和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宁知星的改造值呢,早就进入了缓速增长的时期,这也没办法,毕竟当年他们家有好几位“优秀”选手那是直接来了个大逆转,而现在呢,已经是及格以上选手的他们每想要增加一分那都没那么容易。

厂里是再三商议,这才艰难地决定给了宁振强比出厂价还略低的价格批货的权利——大家知道宁振强平时帮人装修,而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是需要时钟的;除此之外,凡是经由宁振强手铺出去的货物,那都会给予一定比例的酬金。

二叔远的地方不说,省城和周边几个市区那都是去过的,对于供销社的产品了如指掌,宁知星记得二叔念叨过两回,说等他们大一点要给她和哥哥一人买个手表。

她刚刚迅速地瞥了眼,便大概知道这份文件的来源。

她这可不是故意忽视小叔。

“宁先生,您喝点水吧,办公室这没有茶,您将就喝点。”

也就是这样互相体贴着总会迅速踩着台阶下的关系才能养出这么多性子柔和的好人吧?

于副厂长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