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鼻青脸肿地傻愣子军营之外。

轻轻揉了揉头顶上的血包。

随之而来的,却是手臂两侧刺骨般的疼痛。

浑身上下,足足挨了十几军棍。

要不是自己跑的快些,及时逃出军营。

恐怕那些守卫,还要追着自己再给几棒子。

许攸有些茫然地看着远处袁绍的帅帐。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

自己明明看破了曹操声东击西的诡计。

劝谏主公不可中计。

这也有错?

这年头,打工是真的难。

老板的心思,咱们做员工的,永远都猜不透。

荀攸无奈地泛起一抹苦笑。

眼眸之中,却不由得泛起一抹失望的神色。

是对自己未遇明主的失望。

更是对袁绍如此虐待自己的失望。

自己不但看出了曹操的诡计。

下面还有应对的良策都没来得及说。

就被主公袁绍毫无任何缘由的乱棒打出军营。

是何道理?

打我,至少给个理由吧?

“只怕不听我许攸之言,你袁本初,必遭官渡大败!”

哼!

许攸不屑地冷哼一声。

转身拂袖而去。

袁绍一脸铁青地坐在帅位上。

回想起刚刚许攸的话,袁绍更是心中怒气难平。

眼下正值官渡之战最为紧张时期。

如果不是顾及三军的士气,袁绍非亲手宰了那许攸不可。

老子这么帅,这么有才华,这么有能力,这么有统帅三军的才能。

却被许攸贬低的一文不值。

瓜娃子。

脑壳长结实了这是!

主公被许攸惹得震怒。

整个帅帐内,一时之间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袁绍脸色的愤恨之色渐渐平息了几分。

田丰这才连忙踏前几步,躬身跪倒在地。

“主公,许攸虽然口出狂言,可其对曹操意图的判断,是为精准。”

“曹操此举,目的是想将我大军调往延津一带。”

“如此便可给其趁机突袭东进,救援白马。”

“眼下主公应当立刻派兵,增援白马颜良所部。”

“主公最好能亲笔手书一封,严令颜良一边对镇守白马的刘延所部,加紧强攻。”

“同时也要防备曹操救援白马。”

田丰话音刚落。

早就心急如风的沮授。

根本不管袁绍此时到底是何心情。

紧随着田丰,也踏前几步跪地行礼道,

“如今主公兵多将广,粮草虽然不算太充足。”

“可比起曹操,必定是赋予百倍。”

“我军的粮草尚能维持数月。”

“但曹操如今手中的粮草,恐怕最多维持不了一个月。”

“主公只要沉住气,继续围困白马和延津。”

“迫使曹操在官渡与我军对峙。”

“如此不过月余,曹军必定会因粮草耗尽而不战自败!”

袁绍还没从刚刚的震怒之中回过神来。

便被田丰和沮授接连塞进来一大堆“废话”。

在袁绍看来,这等与曹操决一死战的天赐良机要是错过了。

哪里还会再有?

袁绍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

“无论是围困镇守在白马的刘延。”

“还是文丑所部兵进延津。”

“说到底,还是为了和曹操的主力决战。”

“我手握三十万雄兵,还干不过他曹操十万虾兵蟹将不成?”

“尔等文官,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浴血沙场,自然有本帅骁勇善战的将士。”

“况且,围困白马的颜良,乃我麾下第一员骁勇的上将。”

“曹操麾下那几瓣烂蒜,何人能与我颜良上将匹敌?”

田丰和沮授听到主公袁绍的话。

似乎已然有了挥师西进的打算。

两人几乎同时大惊失色。

正欲再拼死劝谏。

可还没等开口。

便被气急败坏的袁绍挥手打断。

“此事不必再议!”

“我深谙兵法,岂会不知到底是不是计谋?”

袁绍话音刚落。

文班之中再次闪出一道身影。

一早就站在一边等待时机的郭图。

刚刚听到袁绍的口风,便已经洞悉了主公的意图。

以眼下袁绍手里的三十万大军。

在郭图看来,不管怎么玩,都足以吊打曹操。

就算曹操此举是声东击西,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