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孙越飞奔而去的身影。

严纲一时半刻竟然没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袁绍大军都已经在界桥以南集结。

这般剑拔弩张之时,主公竟然让自己的亲弟弟跑去袁绍军营讨要冀州地盘。

这不是脑袋有坑么?

暂且不说袁绍会不会一刀砍了公孙越。

都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想让他袁绍吐出来一半,想什么呢?

这般浅显的道理,恐怕幽州小儿也看得明白。

可是这公孙瓒,却被自己的弟弟几句吹捧的话,夸上了天。

这是飘了呀!

“整顿兵马,查点一下,还有哪一只队伍,没有奉命赶来界桥集结?”

“本太守向来军纪严明。”

“竟然还有人敢不按时间抵达集结地。”

“查出来贻误战机者,定斩不赦!”

公孙瓒一声怒喝。

一旁的统战官,立刻吓得跑去清查大军集结情况。

公孙瓒戎马半生,只是粗略的一眼,便知道眼下这里绝不够三万人马。

如果不是出了逃兵,便是有人未按自己规定的时间集结到位。

本就因袁绍之事怒火难平。

如今竟然有人公然违抗军令。

公孙瓒岂能不雷霆大怒?

查出来,腿打折!

相比公孙瓒的郁闷,此时的袁绍,可谓是春风得意,人生高光。

端坐在帅位之上,那派头,比起当初十八路诸盟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彼时的诸侯联军盟主,虽然名义在上统帅着三十万联军。

可实际上真正属于自己的兵马将帅,也就是从渤海郡带去的那么几千人。

可如今,早已截然不同。

冀州牧啊冀州牧!

袁绍轻抚着冀州牧的大印,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得意?

怎么可能不得意?

未废一兵一卒,便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冀州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尚且不说冀州人口众多,粮产充裕。

单单是带甲百万之众,就足以令袁绍激动的睡不着觉。

韩馥那个草包,果然是个怂货。

自己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吓得韩馥让出了冀州牧的宝座。

更令袁绍想不到的是,自己在渤海郡苦苦经营了那么久。

也不过才区区一万人马。

而韩馥那货给自己留下的,光是步兵,就有十万之多。

其他兵种,不完全统计,少说也有两三万之众。

至于谋臣将帅,那更是数不胜数。

以不到一万兵马,兵不血刃夺取了冀州,收编了十几万大军。

这是何等的气吞山河,英雄盖世。

什么战神白起,什么兵仙韩信。

在我袁绍面前,全是毛毛雨!

当今的小皇帝,也不过只有司州一隅。

而眼下自己手里的冀州,比司州,可要大出何止一倍。

你当得皇帝,我袁绍难道就当不得?

袁绍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振奋。

美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送。

“主公!”

正当袁绍做着皇帝美梦之时。

众将之中,沮授踏前几步躬身跪地叩拜。

“公孙瓒的大军,从幽州长途奔袭赶到界桥集结。”

“趁其立足未稳之时,应当果断发起攻击。”

“将其一举击溃!”

“只要重创了公孙瓒,幽州早晚是主公囊中之物。”

“以冀州幽州为根基,稳步扩张。”

“并州张杨,青州田楷,皆不足为惧。”

“将这四州收归麾下,则河北可定,北方可定,进而天下可定!”

什么玩意?

都整到天下可定了?

本就心情舒畅的袁绍,听到沮授的话,险些当场笑出声。

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仿佛就在眼前。

看着沮授依旧躬身拘礼,袁绍大手一挥。

“公与,不必拘礼!”

“来人,赐座!”

前翻十八路诸侯会盟,汜水关大战。

如果不是沮授与溃败的乱军之中发现了乔装的曹操。

恐怕袁绍在渤海郡辛苦招募的几千精兵,也断然难逃被小皇帝的西凉铁骑砍杀。

韩馥拱手让出冀州之后,又是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

才能让自己这么快坐稳冀州牧的宝座。

如今,还是沮授,短短几句话,便为自己规划了出了一个宏伟的霸业蓝图。

这等功勋之臣,配得起自己赐座。

“报”

“启禀主公,幽州公孙瓒之弟公孙越请见!”

正当袁绍踌躇满志之时,帐外兵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