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处理这人的时候颇费了些时间。”

“垚州钟离家的人?”

薛泽顿时被吸引了注意。

“是的,就是那个钟离家!”柳红袖特意咬重了一下字眼。“奴家一开始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见他轻薄彩樱才实在忍不住出手了,随后奴家用迷魂术试探后才发现,这个自称垚州钟离家的男人根本就是个假货!”

“他其实就是个精通偷盗的江湖小贼,对方在盗取南郡阮家的大量钱票后听闻了彩樱的名声,然后便打算一亲芳泽,为了避免让人觉察异样,他才自称是垚州钟离家的人……”

“后来呢?”

薛泽瞬间失去了兴趣。

“后来奴家便找了个地方把那人给沉江了。”柳红袖语气冰冷道。“等到奴家回来后才从手下口中得知,薛大家有急事召唤奴家。”

“你可知留在南郡的镇武司一干等人都让人杀了?”

薛泽面无表情道。

“奴家已经略有耳闻,莫非薛大家唤来奴家便是为了此事?”

柳红袖连忙道。

“不!我要问你的是!莺莺是否一直都在南郡没有离开过!”

薛泽目光冰冷地盯视着柳红袖道。

“薛大家!您在怀疑奴家吗?”柳红袖瞪大美眸道。“可奴家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薛大家啊!奴家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整个金鲨帮上下几百口人着想啊!”

“我儿已经带人前往了城南。”

薛泽不为所动道。

“城南?”

柳红袖霎时秀眉轻蹙道。

“你不知道我儿去城南所谓何事吗?”

薛泽不禁冷笑道。

“可奴家确实不知。”柳红袖茫然道。“但城南处倒有几间金鲨帮购置的别院,难道,薛冉少爷误以为奴家把莺莺藏在了城南的别院?所以带人去寻找莺莺了?”

“柳帮主,你最好祈祷我儿没有找到莺莺那丫头。”

薛泽没再理会柳红袖,大步飞快向着城南奔去。

然后——

整个南郡都聆听到城南郊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毫无疑问。

薛泽在别院中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让人大卸八块的薛冉。

那一刻。

薛泽完全失去了理智。

要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偏偏他就这么让人杀了?

就这么死了?!

薛泽根本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看着薛泽抱着自己儿子头颅痛哭的场面,柳红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尽管表面上她还是作出了震骇哀伤的模样。

别院并非是金鲨帮的私产。

院中关于柳莺莺的存在痕迹都已经抹除。

即便事后薛泽追究起来,柳红袖都能应付过去,前提是薛泽没有发狂。

何况就算他发狂了。

柳红袖都照样怡然不惧。

因为她傍上了一根更粗的大腿。

良久。

薛泽渐渐陷入了沉默。

但在场的人谁都不敢打扰薛泽。

“阴煞宗!老子要让你们给我儿偿命!”

不知为何。

薛泽猛地仰天怒啸起来。

看样子。

他是从薛冉零碎的尸体上发现了阴煞宗功法留下的痕迹。

或许。

他同样从驿站镇武司之人的死联想到这是来自于阴煞宗的报复。

翌日清晨。

别院里的尸体都收拾了干净。

而薛泽早已带着自己儿子的尸体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别院。

“你怎么看?”

河岸边上的码头处。

夏凡悄然出现在柳红袖的身边道。

“有点奇怪。”

柳红袖遥望着江心岛的方向轻声道。

“薛泽走后,我无意中想到了一个问题。”

夏凡手里拎着一壶酒饮了口道。

“假如,昨夜我和你没有出现在别院会怎样?”

“恐怕痛苦的人便不止薛泽一个了。”

柳红袖自然明白夏凡的意思。

到时候估计她都和薛泽要同病相怜了。

因为没有两人的出现。

莺莺必死无疑。

“然后,你和薛泽估计会同仇敌忾向阴煞宗报复吧?”夏凡似在自言自语道。

“或许会吧。”柳红袖苦笑道。

“薛泽,代表画眉舫的你,惨遭阴煞宗屠戮的镇武司,以及薛泽暗中投靠的玄阳宗,四股势力加起来对付阴煞宗,你觉得阴煞宗都承受住你们的报复吗?”

夏凡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

“……公子,你怀疑这是有人刻意为之的结果?”

柳红袖瞬间明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