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老板欣赏画像砖和汉代铜印的时候,陈宇环视了一下这间酒铺。

面积不大,四十多平米,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型的酿酒设备,大大小小的酒坛,坛口裹着红布,却依旧遮挡不住酒香的弥漫。

在酒铺另一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制陈列架,摆放了好多精美的酒具酒瓶。整间酒铺干净整洁,墙上还挂着几幅精仿的古人饮酒图。

几张桌子,木制也是十分考究,更有一座显眼的根雕茶台。

不难看出,由于喜好收藏古玩的关系,酒铺老板的品味不俗,很是风雅。

“那些酒瓶酒具好漂亮!”女孩总是对漂亮的东西感兴趣,黄安雅乖巧地坐在木凳上休息,发现了木制陈列架上的精美酒具酒瓶,忍不住夸赞道。

陈宇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酒具酒瓶,是这家酒铺除了美酒本身外,最大的卖点。”

“此话怎讲?”黄安雅问道,她聪慧,懂商业,懂药理。却因为出身的关系,并不理解这些个体小商户的经商之道。

陈宇解释道:“外面卖的酒很多都是假的,勾兑的,质量很难保障。”

“而像这位老板这样,自家酿酒,就能获得许多人的好感与信任。”

这和百姓更喜欢吃天然绿色的蔬菜,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呢。”陈宇直言不讳道:“说实话,散装酒的逼格太低,很多时候,上不得台面。所以,就需要那些精美的酒具酒瓶。”

陈宇指了指木制陈列架上,铜、银、锡、瓷、陶、玻璃的各种材质酒瓶酒具。它们除了材质五花八门,造型也颇具古风,哪朝哪代的模板都有。

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陈宇说道:“它们造型精美,颇具古风。这家酒铺的位置又距离秦淮古玩市场不远,古玩市场的顾客都是好古之人,若其中恰好有饮酒之人……”

“那他们的首选,一定是这家酒铺,因为不光手工散酿酒值得信赖,就是盛酒的容器,也深受顾客们的喜爱!”黄安雅恍然大悟,应声补充道。

她终于明白,原来这样一家小小的酒铺,也能有如此巧妙的生存之道。

事实上,这不光是酒铺老板的生存之道,还是酒铺老板发家致富的道路。能在夫子庙这种租金高昂的地方经营多年,酒铺老板的财力俨然不容小觑。

其次,自从酒铺老板将酒具改良后,吸引了不少风雅的有钱人来品酒。这些有钱人可都是能买得起古玩的,动辄几十万不痛不痒。

再加上风雅的有钱人都比较性情,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经常出手不菲。酒铺老板这么多年,利用提升逼格的精美酒具,可赚来了不少钱。

有了钱,物质需求得到满足,人类才会追求精神需求。

于是在存款达到一定程度后,天性风雅的酒铺老板开始收藏古玩。

“啪啪啪!”这时,酒铺老板放下了汉代铜印和南朝画像砖,拍着手向二人走来,由衷赞赏道:“小兄弟,小妹妹,好眼界,好头脑,厉害,佩服!”

酒铺老板自嘲道:“当初我刚来夫子庙,因为散装酒上不得台面,无法讨有钱人的欢心,每个月营业额惨淡,差点被高昂的房租活活压死。”

“我苦苦支撑了七八年,才想到用仿古酒具酒壶做卖点的招数。”

“结果你们俩,三言两语,就破解了我苦思冥想的经商诀窍,高!”

陈宇与黄安雅相视一笑,谦虚道:“哪里,我们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酒铺老板为人不错,豪爽道:“小妹妹喜欢,待会儿走的时候,随便挑一件酒壶,我免费送你!虽然它们造型精美,颇具古风,实际上不值多少钱!”

“多谢老板。”陈宇与黄安雅异口同声道谢,对酒铺老板好感倍增。

说到这里,陈宇不经意又扫了摆放精美酒具酒瓶的陈列架一眼,然而,这一眼看过,他却是猛然色变。他竟然发现了迟来的机缘,而且还是大机缘!

木制陈列架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银质酒壶,深深吸引了他!

足足愣住两秒,陈宇才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平静地问道:“老板,我的汉代铜印和飞仙画像砖,你上手之后感觉怎么样,是真品吗?”

酒铺老板竖起一根大拇指。“真品,确凿无疑的真品。”

陈宇开门见山道:“两件东西,一百万打包带走,你看如何?”

汉代铜印与飞仙画像砖,虽然对陈宇来说是鸡肋,但它们两个任何一个拿到市场上去卖,没有个大几十万下不来。

也就是说,陈宇一百万打包卖两件,属于血亏。

酒铺老板瞬间大喜过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惊呼道:“小兄弟,你确定……只要一百万?”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与陈宇拉锯战的准备,而且他的心理预期价位是一百五十万。可陈宇轻描淡写一句话,直接让他节省五十万,就能买到心仪宝物!

陈宇平静道:“老板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