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刘飞答。

沈清更甚是诧异了,昨夜男人同自己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就病了?

莫不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

沈清从高铁站回到总统府,即便刘飞走的是高速,即便他车速飞快,到家也是三点多临近四点的光景了。

卧室内,苏幕担忧的一整日没怎么用餐,陆琛一直坐在一旁守着,怕出现任何意外。一国总统生病,并非小事。

沈清回到总统府,南茜等人见到她如同见到了救星,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苏幕了,一脸焦急的拉着沈清的手缓缓拍着,话语颤栗;“烧了一整日了,半点没退下来,医生治疗也不配合,念念叨叨你一整日了。”

苏幕说着,眼眶微红。

她未曾询问沈清为何昨夜未归,更甚是未曾询问沈清为何今日如此晚归。

倘若是角色变换,她生病,陆景行不在家,苏幕若是见了来人铁定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苏幕厚待,让沈清过意不去。

她退开位置让沈清坐下去,后者坐在床畔,伸手握着陆景行手背看了眼,男人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看起来可谓是及其骇人。

手背上更甚是淤青一片。

见此难免是寒了面色。

视线落在孙德身上,带着鲜有的冷冽,后者只觉冤屈。

“不怨孙教授,景行的原因,”苏幕在一旁温和开口。

沈清视线收回,俯身听着男人嘴里呢喃似的念叨。

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而后看了眼孙教授,后者会意,再度给他输液。陆景行依旧是想想反抗,睡梦中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多思考能力。

沈清伸手摸了摸人额头,这一下去,烫手的很。

沈清归来,从陆琛到护士,都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旁人不知晓,她们这些服侍总统府的人知晓,这位年轻的总统阁下,最为喜爱自家妻子。“母亲去休息会儿吧,有事我喊你,”沈清见苏幕面色不大好,话语温软道。

从苏幕的本质内心出发,她是不放心的,在她的印象中,沈清并非是个会照顾人的。

但又无奈这一屋子人都在,倘若是她不走,只怕是沈清会不舒坦。

索性也只能离开。

卧室内,沈清伸手摸着陆景行额头,男人口中呢喃声不减,她一声声应着;“我在呢!”

“你今日怕不是将这一年喊的次数都用光了,”从她坐下开始,陆景行口中的呢喃未曾停过。

男人握着她的手狠狠紧了紧,这一紧,手背上的针回了血。

“松手,”她话语急促,带着些许焦急。

好在,她这一声下去,陆景行紧握的手松了半分。

她起身,坐在床沿,而后俯首将自己面颊贴在男人滚烫的脖颈之中,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喉间溢出来。

“你这发个烧一屋子人心惊胆战的,只怕是这会儿余桓在总统府也不好过,”说着,纤柔的指尖落在男人面庞上。

一整日的高铁坐下来让她腰酸背疼,这会儿半趴在陆景行身上,在加上男人身上温度高涨,竟是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下午六点,陆景行是被压醒的,呼吸苦难让睡梦中的男人猛然惊醒。

一睁眼,入目的是沈清趴在自己身上。

许是他动作太大,惊醒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人。

她缓缓撑着身子起身,潜意识伸手去触摸陆景行额头,依旧是烧的。

有些人,小病不断,但不曾致命。

有些人,看似身体健康,实则病起来,较为要命。

陆景行算是后种。

沈清伸手按了床头内线,南茜进来。

她道;“让医生进来。”

医生进来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七,退了些,但依旧是烧的。

“喝不喝水?”沈清问。

陆景行凝视着她,未曾应允。

沈清突自端起杯子摸了摸,见水温微凉,起身迈步准备出去倒水,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回眸,望向躺在床上的男人,话语温软;“去给你倒杯水。”“我来吧!太太,”南茜在一旁,识相开口。

沈清将杯子递给她,转身坐在床畔。

伸手摸了摸自家丈夫面颊,面上带着些许惊魂未定;“怪我,你前两天嗓子不舒服我就该意识到的。”

听闻陆景行嗓子哑了好几日,沈清心里有一瞬间的怀疑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不想,还真病了。

“我做梦了,”男人开口,嗓音干煸沙哑,没了以往的磁性。

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梦见什么了?”沈清柔着嗓子问道。

伸手从南茜手中接过水杯,眼神示意其出去,而后着杯子给人喂水。

一杯温水下肚,男人嗓音稍有好转,伸手将沈清揽进怀里,话语温沉;“梦见了第一次见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