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念的心的,要是这次与别的官员一样,任满去帝都谋连任倒罢了,哪怕阿念不怎么愿意去帝都,可估计阿念不会多想。偏生朝中一道圣旨升了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依阿念的敏锐,自然是晓得今上那不如不见的意思。人是很复杂的生物,要说阿念与今上,那真是除了同一个娘,绝对没有别个关系了。俩人更是见都未见过一面,更不会有什么感情,但,他们必需承认,哪怕从未相见哪怕没什么感情,但彼此之间,总有着彼此都不愿意想起的一种复杂的情绪。

总之一句话,阿念的情绪不是很好,没办升迁酒。

不过,阿念的复杂情绪也到秀才试榜单出炉止了,兴哥儿在秀才试上像两个哥哥一般顺利,虽未得案首,也是正经廪生。何老娘早早命人备下鞭炮,很是放了个痛快。

像何子衿说的那般,兴哥儿中了秀才,北昌府媒人界那些对俊哥儿的关注目光,立刻转了一半儿到兴哥儿身上,毕竟,俊哥儿的亲事总不成,沈氏只得对外说次子专心下科春闱,不然,纵你举人老爷,这亲事总不人,媒人界也会有闲话的。如今俊哥儿的亲事不急,兴哥和也是秀才公了,媒人们又朝何家纷涌而去了。如今兴哥儿这个秀才公可不是阿冽当年了,阿冽当年纯粹是运道好,余家实在是有意结这门亲事,阿冽得一好亲事。到兴哥儿这里,他虽也只是秀才,但,先论出身,其父已是从五品官儿了,在北昌府也算能拿得出手的出身。更要紧的是,兴哥儿两个哥哥,一个已是翰林老爷,一个已是举人老爷,准备下科春闱,兴哥儿这里,又是早早的中了秀才,这往谁家一说,媒人的嘴都是,“我虽不懂那科举的事,可何家现在文昌星正旺,他家老三以后功名妥妥的。”是的,媒人的嘴是这样不靠谱。

可是,信的人还真挺多。

兴哥儿还有个优势是,他姐嫁的也好啊,按察使太太,是兴哥儿他亲姐。兴哥儿他亲姐知道不?女学的何山长啊!对!是她家,先是一对龙凤胎,后生一对双生子!唉哟喂,谁家有这样的运道呢!

反正,兴哥儿是一跃为北昌府女婿界的人选。

沈氏也不是个古板想不开的人,沈氏想着,既然次子暂时还不想媳妇呢,不若先说小儿子吧。沈氏满心满意的想给小儿子张罗呢,偏生小儿子又来了一句,“我得赶紧准备明年的秋闱啊,成不成的,总得试一试。哪里有心看媳妇啊,要不娘你先替我相看着,具体的事,等我考完秋闱再说。”兴哥儿倒不似他二哥那般抗拒亲事,只是,兴哥儿显然对人生很有计划性,他眼前想一口气奔秋闱,别个都不急。

这小儿子的确年纪也不大,难为他又一意上进,沈氏哪里有不允的道理。

各媒人听说兴哥儿要准备秋闱,不禁有些遗憾的说一句,“待秋闱后,我再来给太太贺喜。太太那时有什么吩咐,只管着人唤我是。”

沈氏都应了,那些过来跑腿的媒人也不叫他们白张罗,沈氏一向会做人,一人一份礼物,算是这些时日的辛苦。故而,媒人们虽白跑了几趟,倒也无甚恶言,心下反是觉着沈氏有算计,这秀才公的身价,自是与举人老爷比不得的。要是兴哥儿中了举人,凭何家家世,她们再给兴哥儿说亲事,便都要往更上乘的人家寻了。

兴哥儿做了秀才公,还很运道的得了廪生。

廪生如今在何家眼里,用三姑娘的话说,一月二斗米不算啥,难得的是这份儿体面。

是的,廪生绝对比秀才要体面啊。而且,人家不是一月二斗米,确切的说,是一月六斗米。

如今兴哥儿做了廪生,重阳邀请兴哥儿跟他一道迎亲,当然,还有俊哥儿这举人老爷,也成了成亲使之一。其他是大宝再算一个,另外三个迎亲使,重阳是请的别的朋友,虽然二郎二宝他们也很想做一做迎亲使,不过,被重阳以**臭未干为由拒绝了。这令二郎二宝很是不服,已联合了阿晔准备到重阳哥大婚那日要好生闹一闹洞房!

说来,宫家这亲事结的,着实叫同行眼红,都觉着宫胖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咋给闺女说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呢!想来想去,许多心明眼利的突然亮了:诶,还是宫胖子奸啊,走在了大家前头,江太太那女学刚一开张,宫胖子便忙不迭的把闺女送去念书了。当时他们想,女孩子念啥书啊!何况,彼时当权的王盐政太太与江太太不睦,他们这些盐商,没一个把姑娘送女学的,独一个宫胖子,如今看来,人家可不是走在了诸人的前头吗?何山长是胡家公子的姨妈,可不叫宫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当然,并不是说宫家耍了什么手段,但,宫姑娘在女学里念书,倘是人品出众,自然给何山长瞧在眼里的,这不,有好姻缘了。

这些人完全不晓得,人家宫姑娘的姻缘完全是重阳自己求来的。何山长是搞教育的,又不是媒婆。

但,不论怎样说,宫家这亲事真叫人眼红啊!

你宫胖子咋运道这般好滴~

其实,胡文在北昌府说来也不过是做军粮生意,生意比胡文做得大的有的是,但,架不住人胡家好几门的好亲戚啊!胡财主岳家这是官宦人家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