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觉朝瑶英拱手,瑶英挥挥手示意无事,扫一眼般若:“你明知辩不赢他们,为什么不认输?”

般若轻哼一声,挺起胸膛:“他们对王不敬,我绝不会向他们认输!”

缘觉低声骂他:“你既然辩输了,就得认输!王的名声又不是你赢一场辩论得来的。”

般若无言以对,满脸委屈。

瑶英眉头轻蹙:“他们怎么对法师不敬?”

她不提还好,一提,般若的眼睛更红了。

“他们就是对王不敬!”

他指着僧人离去的方向怒吼了一句,慢慢道出前因后果。

这些天寺中僧人常常聚在一起讨论伪经的事,随即谈起昙摩罗伽翻译的梵语版本。

瑶英问:“他们不认可他的翻译吗?”

般若眼睛瞪大:“王精通梵语,他们怎么可能不认可王的译本!”

瑶英嘴角抽了抽。

般若瞪了她好几眼,接着说:“他们说王熟读经文,本来可以有更大的成就,或是著述,或是翻译,可王没有,他耽误了修行。”

原来寺中僧人认为昙摩罗伽天资聪颖,博闻强识,曾有高僧预言他将成为释门一代伟器,可他却不能一心一意研究经义,不仅分心管理王庭世俗事务,有时候甚至率兵征战,还重用纵容残忍狠毒的摄政王,徒增杀孽,吃力不讨好,不能像弘扬佛法那样积累功德,带来福报,浪费了他的慧根。

瑶英若有所思。

这些僧人的话正好说中了萦绕在她心头的一个疑问。

佛教宗派林立,不同地域的人对经义有不同的理解,或是出于宣扬自己思想的目的,依据佛教教义整理出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随之产生不同的分支和宗派,比如中原的禅宗、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宗等等。

对一个以普渡众生为信仰的僧人来说,一定希望能将自己一生所悟所得写成经书,开宗立派,为世人指引方向,帮助更多的人脱离苦海,登上彼岸。

昙摩罗伽早有盛名,又是贵族王子,这样的身份地位,为什么没有论议著述流传于世?

他生前名震西域,死后,就如佛陀前的一缕青烟,了无痕迹。

什么都没留下。

那天瑶英坐在他身侧,看他当场翻译汉文经文,从其他僧人的反应来看,他不仅翻译得快,还译得很通畅,以至于僧人相信确实有原始的梵语版。

她相信,只要他愿意,他早就可以着手著述论经。

十三岁以后他就摆脱贵族的控制掌握实权,没有人敢阻拦他修行。

瑶英思索了很久,觉得只有一个解释可以勉强说得通:昙摩罗伽肩上的责任太重了,他以拯救万民为己任,自然无暇撰写经文论议。

显然僧人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议论纷纷,抱怨他不孚众望,浪费了慧根。

般若说完和僧人的争论,抽了抽鼻子:“他们怎么能这么非议王?”

缘觉叹口气,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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