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麻木,她从安第娜那里了解到很多关于海斯过去的事,他人的生活,他人的人生,原本与她无关,和她很远。

应该是另一个世界。

但是海斯把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让她的母亲最后一次看到阳光。

几乎是一天不落的来到站台,以至于在车站的许多工作人员都认识她,大家其实都是很友好的人,也都知道她可能在等一个人。

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进站的人。

在宣布战争终于要结束时,大家扔起帽子,欢呼着,拥抱着,流着泪。

她只是呆呆的站着,感到恐惧,人声是如此的遥远,想要逃离,却无法动弹。

任凭他人聚在自己周围拥抱,欢呼,举杯,她仍呆着。

车站灯火阑珊,人们欢笑着,欢庆着,十分的热闹。

每一天,列车准时进站,就仿佛太阳按时升起。

人群涌入,交错在一起,有的是激烈的拥抱亲吻,有的是大声的呼号,欢笑,有的是低声哭泣,更多的是相视无言。

然后,归于日常,继续工作。

人们习惯了战争,也习惯了获得与失去。

刺痛麻木的,是恐惧。

恐惧就像致命的毒药,注入肌肤,麻痹肌肉,让人动弹不得。

它的本质就是让人害怕,害怕希望最终只是噩梦,让人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但是双腿仿佛已经失去,僵硬着,麻木着,一动也不动。

列车不断驶来,带着从前线归来的人们,一趟又一趟。

置身欢声笑语的世界,时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