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没有酒意激发的状况下绝对不会说的话,本质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没有区别,要不是这场半醉,夏侯荻永远也不会这么说出口。

这么一说就是定性,把两人之间始终藏着的情意彻底揭开,暴露无遗。什么“那只是奖励”,终于自认了那是嘴硬。

她的银牙紧咬,胸膛起伏,眼里有些愤怒,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复杂,但那在酒意之下越来越汹涌的情绪,薛牧完可以体会。

父皇不省心,兄弟不省心,男人不省心,千思万绪纠结在一起,缠得她快要崩溃。

她不想再压抑情绪。

薛牧没有多说话,左臂重重环上她的腰肢,把两人的身躯更是箍得紧紧。与此同时,脑袋微侧,用力吻在她的红唇上,而右手扶着她脑后,不让她逃离。

“这才是啃你。”

夏侯荻没得到想要的回应,挣扎了一下,薛牧的力气此时却意外的大,她一时没挣开,一怒用力咬了他的嘴唇。薛牧吃痛,却坚持没分开,反而继续扣关。????夏侯荻挣扎的力度越来越轻,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纷乱复杂的情绪,想要借酒发泄,却只能达成微醺半醉,不但发泄不出去,反而心中更是憋得烦乱冲动。他粗暴的紧拥和热吻恰恰是一场释放,足以让人短暂地甩开思绪,忘记一切烦恼问题。

夏侯荻被动地任他吻了一阵,心火骤起,猛地反搂过去,反客为主地把他按在柱子上,主动激吻。

甚至乱咬。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

薛牧的唇被咬破了好几处,痛得不轻,但他不在意,口中酒意腥意杂合在一起,刺激着感官和呼吸,刺激着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激情。

两人的动作都越发粗野,长廊柱下,只剩粗重的呼吸声,被不远处的宫宴喧嚣遮掩不清。

两人的位置反复交错了几次,最终定格成了夏侯荻背靠柱子,薛牧摁着她乱啃。公服早已凌乱,露出了处处吻痕。

夏侯荻仰首喘息了一阵,忽然咬牙道:“给我一个答案,我就把自己给你。不然……我会一次放纵,之后杀了你。”

薛牧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哪怕是带着酒后的癫狂放纵想要发泄之时,她还是有最后的坚持,要一个答案。

万众瞩目下的公主,既不可能做谁的小,也不可能永远跟谁不清不楚偷偷摸摸,早晚必须找一位驸马,否则孤身到老,天下都会议论,交代不过去的。

这个驸马可以是薛牧么?

他的基本盘是星月宗,不可能成为天下人眼中的驸马,反把薛清秋放在二房的位置上,整个星月宗都会暴动的,薛牧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做。

所以老仆王伯说,如果薛牧为了自己,是不会希望让她做公主的。不是公主的话,只要总捕职责一卸,还是天高海阔想去哪里去哪里,可比公主方便多了。

可他还是亲手把她推成了公主。

只是为了她正名。

他的出发点确实是一片好心,夏侯荻自己也很希望能够被认同归宗,摆脱尴尬的处境。所以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感谢薛牧这番为她考虑的心意,还是应该恨他的无情。

他是想要放弃?让自己找别的驸马去?

还是想要让自己孤身到底,忍着天下的议论,坐等他来偷情?

不管哪一种,都让人恶心,她要一个答案。

薛牧给出了回应。

“是你自幼在皇家,太过重视皇室之名。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而不是礼法为尊的世界。只要势成,我让皇帝把公主送给我都可以,哪里来的那么多枷锁,哪来的非要驸马尚公主?”

夏侯荻愣了一下。

薛牧续道:“当然那很难。可若是兼顾双方颜面,求得一场说得过去的联姻,又能有多难?便是现在都有几分把握,再过一段时间,更有把握了。”

实际上薛牧真正想的是让她去争女皇,可这时候说她多半不接受,还是换了个更低一级的说法。

即使是这个更易接受的答案,依然没在夏侯荻的预计内……

虽然听着有点贪,但好像操作性确实还行,至少立意上也比她想象的任何一种都舒服太多。夏侯荻心中的气吁了出来,烦闷倒是散了许多,口中还是冷冷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明明可以高高在上招驸马,或者可以和一位优秀世家子弟举案齐眉的,非要去下嫁联姻,跟一堆妖女混一起?”

“……事实上没我折腾这些,你最大的概率是成为谁的童养媳。要么纠结在人伦里,要么怒反出京。”

“你放……”

薛牧不跟她争,迅速俯首堵上了她的唇,把粗话堵了回去。

夏侯荻没再争辩,慢慢闭上眼睛任他攫取。

她说过了,只要他给了答案,她就给他。何况这个答案还可以……她这会儿实在懒得去想太多以后的事情,也懒得去想薛牧能不能实现他说的话,更懒得辩没他会怎样。

就放纵一回也罢,把这些日子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