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伦气愤,走葡萄架上,摘了一颗葡萄,用手将葡萄上的尘埃擦了擦,扔进嘴里,做了一个极为享受的表情,道,“花开花败归于尘,果实成熟早,那也是集天地精华于一体。

好吃就行!你要不要吃一个?”

顾瑾鄙夷看了一眼尽早借口他,道,“酸。”

这葡萄是早熟品种,看起来晶莹剔透,可也要端午左右才能吃。

岑伦一听顾瑾这话,冒着不怕秦瑜暴揍的勇气道,“看,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就是你这样!”

“……”顾瑾。

“顾瑾儿,你很羡慕我单身吧?

单身我,每天都呼吸着灵溪公社里自由的风,自由自在,来去潇洒。

不像你,早晨一起来就要想保护一个人。

出去还要打报告,回来晚了,还要看家里人脸色。

哎,顾瑾儿,怎么办?

你这日子,我越想越觉得难受。”

岑伦一边摇头,一边用悲悯天人的眼神继续看顾瑾,“太可怜了。

这院子,四四方方,你就这样被禁锢了。

你的自由,你的灵魂。”

顾瑾用看白痴的眼神无语瞥他一眼。

他才不会告诉他,有媳妇的日子有多好。

饭菜有媳妇做,餐餐顿顿都是烟火味。

晚上睡觉有媳妇抱,软香暖玉夜夜好眠。

不管回来多晚,院子门口路灯永远为他照亮,温暖又温馨。

这院子四四方方,里头有的却是他这单身狗压根就不懂的幸福。

“……”顾瑾虽什么都没说,岑伦却感觉自己又被鄙视。

顾瑾那眼神欲言欲止,眼底浮着的全是对他的同情。

但是!他岑伦是什么人,会这么轻易被顾瑾一个眼神打败吗?

见许小琴端着两杯茶都走过来,他朝许小琴眨了下眼睛,使了个眼神,笑嘻嘻道,“小琴,你岑伦哥哥是不是这世界最潇洒的人?”

他本长得好看,桃花眼潋滟,随便看人一眼都让人心潮彭拜,从未被男人用俏皮眼神交流的许小琴被他那一眨眼,心漏跳一拍,脸瞬间爆红。

“我,我,你……”许小琴声音刚恢复,这一紧张,结巴了。

“小琴妹妹,岑伦哥哥就是帅了点,你不用紧张。”

岑伦撩人而不知的道,又从葡萄架上摘了一颗葡萄,递给许小琴,道,“吃个葡萄,某人说葡萄酸。”

许小琴有些瑟瑟,不敢接葡萄。

岑伦眉头一皱,将许小琴手上茶杯放石桌上,抓住她握拳头的手,扳开她手指,将那颗不大不小葡萄摊在她手心。

许小琴接触得最多的男人只有她哥哥许柱子,后来就是顾瑾,许柱子是哥哥,小时候会抱她,会搂她;她住秦瑜这里,一直觉得顾瑾是这世界上最优秀最俊朗最霸气的男人,她时不时喜欢看顾瑾两眼,可顾瑾高冷,他只对秦瑜笑,顾瑾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崇拜也只能放心底。

她有些以为她有些喜欢顾瑾,这种喜欢让她深负愧疚感,直到岑伦指尖和她指尖想触碰,温凉触感直达周身,心底掀起波涛骇浪,她才明白,原来人还可以有这种感觉。

“酸。

肯定酸!”

许小琴感觉自己脸火.辣辣的,又慌又乱,再次摊开手心,手掌往下,葡萄顺着往下的弧度,跌落地上。

“你这姑娘,吃都没吃,怎么说葡萄酸?”

岑伦皱眉教育道。

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小了,和男生多说两句话,就这么紧张。

不像潘小美。

看来以后,他得多逗她一下。

不然以后好看男人稍微对她好点,就直接被骗走了。

“葡萄这么好吃,浪费多可惜。”

岑伦微叹一口气,正准备捡葡萄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直没出现的潘小美站在院子屋檐下,面无表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