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挺糙,但道理没错。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村民整天关在屋子里,压根没出来过。

赵文途说,只有敲三下他们的房门,说“送你一个礼物”,那些村民才会来开门。

而一旦开了门,在他们重新回屋之前,考生必须送出正确的娃娃,不能出错。

大家默然无语地看着娃娃,再次陷入了考场终极问题——

这踏马又该怎么办?

……

“现在几点?”游惑忽然出声。

众人齐齐看向他,又齐齐看向秦究。

秦究掏出手机:“半夜2点,姑且收卷之前都算今晚,还剩五个半小时。”

游惑:“够了。”

秦究:“你确定?”

游惑喝了一口水,闷着嗓子“嗯”了一声,把娃娃扫进了布袋。

他站在屋里扫了一圈,伸手指了几样东西:“绳子、刀、布条,趁手的东西都带上。”

“哦。”

大家纷纷照做。

他们把东西全都拿好,跟着游惑走到门口才突然懵逼:“这是要干什么去?”

游惑说:“打劫。”

众人:“???”

秦究突然沉声笑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在近处响起,很容易弄得人耳根不自在。

“去旁边笑。”游惑绷着脸偏开头,又对其他人说:“别堵着,走不走?”

众人:“……走走走。”

……

很快,他们站在了一幢小屋前。

屋门上的标牌写着:查苏村4号。

笃笃笃。

游惑敲响了面前的门:“送你一个礼物。”

大家屏息等了片刻,门里真的响起了沙沙声。

这应该是脚步声,听着却像是布料在地板上摩擦拖行的动静。

众人想起赵文途日记中的话,他说自己有手有脚,摸着却很软,像棉絮……

让人害怕,又让人有些难过。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

赵文途探出头来,他面容沧桑、神情麻木,两鬓间杂的白发在月色下闪着暗淡的光。

他黑洞洞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游惑,慢吞吞地问:“什么礼物?”

游惑掏出防水袋和那个被火燎过的娃娃,说:“一本日记,还有一个代表你的娃娃,名叫赵文途。”

月色把影子拉得很长,笼在赵文途的脸上。

他在光影中僵立许久,眼睛终于透出一星微末的亮光。

“赵……文……途……”他看着那个简陋的娃娃,缓慢地重复这个名字,因为太久没有说过,发音居然有点生疏。

“赵文途……”他又念了一遍。

……

他站在那里,喃喃地念了十多遍,突然哈哈笑起来,前仰后合。

“别是又疯了吧?”老于担心地说。

赵文途没有听见。

他大笑了半晌,又开始嚎啕大哭,然后一把夺过两样礼物,重重撞开游惑和其他人狂奔进了树林,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这算……解脱吗?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游惑就像根本不关心结果一样,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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