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造反能成吗?你还是个书生,人家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赵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太祖当乞丐都能坐天下,我又为何不能!”

张铁牛嘀咕道:“太祖皇帝是星宿下凡。”

“你怎知我就不是星宿下凡?”赵瀚质问道。

“这个……”张铁牛只能挠头。

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可惜咱家底不够,聪明人暂时没法招揽到麾下。

赵瀚说道:“我帮你埋葬两位孙兄的脑袋,你跟我一起造反打天下。如何?”

张铁牛立即点头:“好!”

客船往西一直行驶,很快就能遥望横林镇。

张铁牛走到舱外,黑咕隆咚的一阵观察,突然喊道:“就在前面靠岸!”

庞春来留在船上等候,赵瀚和张铁牛一起上岸埋人……嗯,埋脑袋。

张铁牛似乎对这里很熟,摸黑来到一片小树林,指着树下插根棍子的地方:“两位哥哥就埋在这里,不敢起坟,也没有立碑。”

赵瀚在黑暗中一阵摸索,问道:“你没事先准备锄头?”

“忘了,”张铁牛猛拍脑袋,又递给赵瀚一把斧头,“用这个吧,新埋的地,土松得很。”

赵瀚很想一斧子劈过去,这尼玛得挖到什么时候?

两人只得用斧头刨土,大冬天的晚上,很快就累得浑身冒汗。

突然,赵瀚低声说:“别动,有人来了。”

张铁牛立即停止动作,趴在树后偷偷观察,只见几盏灯笼由远及近。

那些人也进了小树林,一共四人,其中两人抬着麻袋,另外两人则扛着锄头。

“就埋这里吧。”

“半夜三更的,埋什么埋?直接扔河里算了。”

“对,塞几块大石头,扔河里就往下沉。”

“黑乎乎的,哪去找大石头?就这样扔,泡几天就烂了,管叫他亲娘都认不出。”

“……”

这些家伙朝河边而去,正好从赵瀚不远处经过。

张铁牛低声说:“杀人抛尸的,这闲事管不管?”

“不管,”赵瀚说道,“莫要节外生枝。”

突然,又听一人说:“嘿,还在动,这厮的命可真硬,打成那样都没死呢。”

“寒冬腊月的,往江水里一扔,不淹死也要冻死,看他的命能有多硬。”

“要我说啊,老夫人也太狠了些。”

“狠什么?这厮勾引老爷在先,又上了少爷的床,不被老夫人打死才怪了!”

“……”

张铁牛听得目瞪口呆,话里头的信息量太大,居然父子同睡一个女人,传出去绝对轰动整个铅山。

“人还没死,救不救?”张铁牛问。

赵瀚已经放下斧头,提着两颗脑袋冲出去。

“什么人?”对方大惊。

赵瀚伸直双手,将两颗脑袋举在前方,以此来遮住自己的脸。也不管对方是否能看懂,他一蹦一跳扮演僵尸,嘴里发出瘆人的怪笑声。

那些家伙已经毛骨悚然,提着灯笼小心往前照,猛地发现是两颗脑袋。

“鬼呀!”

“快跑,是山魈,要吃人的!”

扔下麻袋和锄头,全部吓得惊慌逃窜,有个家伙甚至连灯笼都扔了。

赵瀚捡起灯笼,用火折子重新点亮,解开麻袋查看情况。

满脸鲜血,看不清长相,伸手一探还有气儿。

赵瀚把锄头扔过去,对张铁牛说:“你自家挖土,我把人扛回船上。”

“你去吧。”

张铁牛高兴跑来捡锄头,他用斧子刨土已经快累疯了。

赵瀚扛着麻袋回到船舱,先给这人烤火取暖,否则肯定会被冻死。

庞春来问:“这是何人?”

赵瀚回答:“不晓得,有人抛尸,还没死透呢,能不能活看他自己。”

脱下麻袋,此人浑身是血。

赵瀚很快在他头部发现伤口,似乎是棍子砸的,在前额发际线处,被砸出一道大口子。头上还有好几个包,都是被乱棍打出来的。

船上也没啥医疗用品,赵瀚只能徒手作业,将翻开的头皮给按回去。

至于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又拿出一件干净衣裳,撕下布片当绷带包扎,比给畜生治伤还敷衍凑合。

再撕下一块布,赵瀚给此人擦拭脸上血迹。

突然,赵瀚表情变得古怪,不由吐槽道:“今天的际遇可真离奇,上午杀人放火,晚上接连遇到熟人。”

庞春来问:“这人你认识?”

“聊过,”赵瀚解释说,“戏班里的旦角,也是个苦命人,叫什么名字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