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堂下班后,从wp的公司总部大楼出来,没有立刻回家。

他温声谢绝了darren给他配个助理或是司机的提议,只接受了一套带休息间的独立办公室。

darren是好意,在拿到正式痊愈的评定前,喻堂暂时没有办法开车,又难保不会再在什么地方被莫名其妙的人拦住纠缠。如果有个助理在身边,至少在有突发情况时,可以替喻堂联系公司帮忙应对。

喻堂大致能理解他的意思,也认真表达了感谢,但不论其他人怎么劝,都依然没有接受。

他好像很清楚助理的工作,知道那些事有多琐碎辛苦。

他没有那么忙,还有充足的时间来照顾自己。他知道自己有能力一个人生活的很好,不习惯什么都不做,心安理得地去享受另一个人的服务。

喻堂领了一张给员工配备的交通卡,坐地铁到了一处公园,找到了个没有人坐的秋千。

他试着在秋千上坐下,什么事也没去想,只是安静地看着来散步或是玩闹的路人。

那些上班、下班、交朋友、休息放松,然后在很温暖的暮色里赶着回家吃一顿晚饭的,最正常不过的普通人。

喻堂甚至还给自己买了根冒着热气的烤肠。

公园里报刊亭门口的小摊,热腾腾的黝黑石子上烤出来的,火力很足,肠衣都绽裂开几条缝,滋滋冒着油,香气被风传开好远。

谢绝公司的安排,不加班,不把脑子里装满日程安排,不急着做事或是赶在去做事的路上,不随时随地待命。

不用努力攒下所有的钱,想吃烤肠就吃烤肠,敢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这是喻堂快二十五年的人生里,过得最任性的一天。

……

“系统。”俞堂在脑海里出声,“下次放这种内容,可以不带bg”

系统:“……”

俞堂其实很遭不住这种剧情,吸了吸鼻子,用力咬了两口烫嘴的烤肠。

在喻堂接受了心理暗示的治疗,ooc豁免条被极限拉满以后,压力值也始终稳定在了基础值40的水平。

心理暗示还在生效,喻堂自己甚至都很可能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压力,他不记得自己遭遇过哪些事,也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心理疾病没有办法那么干净利落地痊愈,他曾经被彻底摧毁过根基,在这个根基被彻底重建完整之前,新的刺激依然可能造成病情反复。

这也是darren不放心他的真正原因。

今天被隋驷拦住说话这种事,如果发生的多了,心理暗示会受到潜意识的冲击,喻堂依然可能身不由己地被拖回那个状态里。

更不要说……喻堂和隋驷的法定婚姻关系,严格来说还没有彻底结束。

wp不是一个干涉员工私生活的公司,darren一个字都没和喻堂提,直接把依法申请彻底解除婚姻关系的诉讼案交给了法务部。

俞堂会来公园吹风,也是因为后台数据的预警值需要通过新事件来调节,在人设推演的基础数据里,这是他作为喻堂最想做的一件事。

是两年前的某天,喻堂替隋驷去跑资源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那段时间,隋驷和正在录制的综艺节目组起了矛盾,终止了合作,暂时没有合适的剧组开机,要尽快找到新的合作邀约。

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在地铁上昏睡过去,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坐过了站,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赶时间,只能出了地铁站,咬咬牙打了辆车往回赶。

在路上,他看到了一处公园。

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应当都是大学生,还没有离开学校,带着乐器在公园里为一次公益快闪做排练。

是他完全听不懂、但又觉得格外好听的陌生旋律。

控制面板备注的压力值已经到了53,俞堂打开解压放松事件选项,准备挑一件减减压,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这个场景。

……

第二件是做公益。

俞堂一动不动在秋千上放着空,回到意识海里,打开流程研究:“系统,我们现在的存款有多少?”

“我们执意自己支付了心理治疗和住院的费用。”

系统说:“在宿主那天吃完火锅以后,就剩下五十二块零一分了。”

俞堂:“?”

“一分钱是四舍五入的。”系统补充,“其实是分。”

俞堂:“……我这么些年,一共才攒了不到十万块钱?”

系统闪了闪小红灯。

wp再开绿灯,也总不能员工刚一入职,就先主动预支薪水给他。

喻堂生活的一应所需都被置办妥当,衣柜里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是wp自家旗下奢侈品专柜直供。除了给系统买泡泡糖,暂时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所以俞堂也一直没关注过自己的存折。

“不是说好了赔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