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紧张的绝色佳人,刘承徽的心里恨死了这个多管闲事的余先。

跟随朱瞻基一年多了,她很清楚朱瞻基对女人的偏好。必须要身材高挑,细腰,翘,臀,长腿,反倒是对胸部的大小,他并不在意,甚至更偏向小巧瓷实一点的胸。

不论是在宫里的女人,还是从东瀛带回来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有硕大巨熊的,即便有几个大一点的,也都是完美的倒扣碗型。

眼前的这个女子几乎拥有所有的优点,而且还肌肤白嫩,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偏偏还有一种柔弱的风情万种,几乎能让所有男人迷恋。

这样的女子,绝对能让殿下喜欢,哪怕他对女色并不迷恋,每个月恐怕也要多去这个女人房中几次。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

余先当然也是知道殿下的喜好,所以才找来了这样一个美人。

刘承徽心里已经将这个女人当做了大敌,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宫里的厉害人物那么多,轮不到她来操这份心。

关键还是看她会不会做人,要不然,再美的女人也不可能长久赢得殿下的心。

去年的时候,朝鲜太宗李远芳第三次选妃,选出了选出韩氏、黄氏两位绝色女子送与陛下。

陛下对韩女尤其宠爱,赐韩家父兄大量财物,一直送到辽东。接着又于十一月初三,向朝鲜国王发出嘉奖的敕书,并赏赐大量的金银珠。

但是此女恃宠而骄,不过两月的时间,就被昭懿贵妃收拾的服服帖帖,而陛下也没有替她出头的心思。

殿下和陛下都是一类人,女人只是点缀,他们永远在乎的只有权力。

想要维持他们的权力,他们就要尊重现有的制度,因为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于稳定的制度。

她在心里还在谋划着如何让殿下将此女撇下,送回宫中,但是马良媛已经有些惊艳地凑了过去。“姐姐是何方人士?真像是画里走下来的仙女,我跟你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对方有些怯怯地行了一个仕女礼,柔声说道:“小女子娘家姓沈,绍兴府诸暨人士。”

“哇,竟然还跟西施是同乡,莫不是西施再世?”

刘承徽轻轻扯了一下马欣的衣角,轻声说道:“姐姐身为殿下良媛,岂可自惭如此?殿下尚未发话,姐姐也不该称呼她为姐姐。”

马欣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只露出了瞪大的眼睛,不好意思说道:“呀,我又说错话了。”

刘承徽笑了起来,声音更温柔了。“姐姐是殿下的良媛,这里你的身份最高贵,就是说错话也不打紧。”

不过面对沈氏,她的声音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带着一丝冷冽问道:“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沈氏依旧平静地说道:“小女子家中长女,尚有一弟一妹,家父乃一落第秀才,以祖传六亩田为生。”

刘承徽又问:“既是良民之家,又如何会来到市舶司?”

“小女子自幼体弱,在家乡薄有名气。家父信了道士的话,一心想要给小女子找个好人家。內监采买在诸暨采购苎麻,打听上门,将小女子带离家乡,辗转来到此地。”

所谓体弱是谦虚之言,寓意貌美。刘承徽想到自己小时候因为太过于高大遭人耻笑,心里更是有一股嫉妒之心。

不过她并不是心肠狠毒之人,虽然有些嫉妒,但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自矜和不甘,也有一丝同情。

这个时代,一个普通的秀才之家,有这样一个小美人,只是灾祸之源。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既然内侍将你带来献于殿下,这是你的福分。既然来了,就要认命,伺候好殿下。伺候好了殿下,待有了孩子,以后也能给娘家挣个爵位,让家族兴旺。”

沈氏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知道自己的本分,不敢逾越。”

“那就好……”刘承徽扭头跟侍女说道:“让人烧了热水来,给沈氏洗一洗,我也要帮殿下检查一下是否良壁。”

一个侍女应下,匆匆而去,她才又回头说道:“不要害羞,我是殿下十位承徽之一,也是这次出海的内室主管,精擅医术,你就当是治病了。”

说完她就不再理她,先让人将马欣安排了房间,又带着众女检查各处,将带上来的一些衣物归类。

此行虽然是马欣的地位最高,但是马欣年幼,本性又天真,要是让她管事恐怕一塌糊涂。所以朱瞻基安排了刘承徽负责,她也的确将内室这里管的井井有条。

朱瞻基一直到了亥中,也就是晚上十点才忙完了公务。一下午的时间,他会见了数百当地的各界官员,商人代表。

这次出海的三百多条货船,光是成本都有上千万两白银了。內监根本不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就是一半,都是几乎榨干了整个內监的各层油水。

要不是朱瞻基弄回来了价值超过千万两的金银和各种物资,根本不可能运转过来。

这些物资价值三百万两白银,加上內监生产出来的各种紧俏物资,比如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