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叹息一声,没有用林源举牌子,自己咬牙再次把牌子举起来,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拎着一个包走了过来。

林源和周毅面面相觑,他们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难道这人就是要接的那个人?

也难怪林源两个嘀咕,这个人确实是有碍观瞻了。五短身材,胖瘦倒是匀称,只不过怎么看都有点贼眉鼠眼那种小家子气的味道。

这样的长相能是上面派下来的人?

“你好,是林源同志么?”那人冲着林源说道。

林源赶紧伸出手:“是左文峰同志吧?幸会幸会,辛苦了。这位是周毅先生,我们两个过来迎接您。”

“周毅先生,你好。”左文峰一点也没有架子,跟林源握了手,又跟周毅握手。这是很罕见的事情,药监局的人出来,只要不是鼻孔朝天,就算是够低调的了。

周毅跟左文峰握完了手,赶紧把牌子收起来,驱车带着左文峰和林源到了事先定好的酒店。

现在官方对于官员的各种行为规范掐得很严,周毅也没敢定下最豪华的酒店,选择了一个中档的酒店。

不过,这家酒店是周家招待客户的常用站点,周毅打声招呼,所有的招待跟最高档的酒店相比没什么两样。

招待的酒菜,周毅也没敢什么都上,两荤两素加上一个汤,准备先看看左文峰的表现,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好好款待他。

左文峰似乎跟一个公司的办事员没什么区别,他对于周毅和林源的招待,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表现出热情。十分严谨说话,看其表现,真不像是上面下来的,而好像是来参观学习的。

有些话,周毅是不方便说的。对药监局的人,周毅总不能上来就说,您看看,我们成药审批,能不能给办快点?

问话还是得林源。他敬了左文峰三杯酒,动了一些菜肴,准备先从别的地方慢慢引向说话的主题。

“领导,我是个中医,有点家传的本领,能够通过望气来判断一个人的健康程度。说实在的,我碰到的官员也不算少了,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脾胃中伤。这也难怪,身为官员,劳神耗意,难免伤脾,脾伤则胃寒,就会表现出体内湿浊,而您可没有这样的问题啊。”

“呵呵,林源同志,别叫我领导了。我痴长你几岁,要是看得起我,私底下就叫我一声左大哥,公众场合,就叫声老左。我听闻林老弟你中医有真功夫,我今天一看你这么年轻,还有所怀疑,现在看来,盛名之下,绝无虚士啊。”

林源微微有些惊讶,别看左文峰这番话里有那么点夸赞的意思,可是看表情,那是真心实意的,也就是说,左文峰是认可他的医术的。

俗话说得好,行家伸伸手,就知道有没有,从左文峰的言谈举止之间,林源发现,这个左文峰,很可能是个医疗领域的高手。

“左大哥谬赞了,我也就是凑巧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被人一传,就好像成了什么神医了。”

“林老弟,我既然跟你称兄道弟,就没准备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在中医领域里,林老弟是顶尖人物里的一员,这不是说吹出来的,更不是谁封的,而是老弟你的实力确确实实到了这个地步。”

让林源瞠目结舌的是,左文峰居然对他的事情十分了解,而且,他对于疑难杂症的成功案例,左文峰都能从中西医的角度进行很严谨的诠释。

这个左文峰,非但对中医在行,而且对西医的研究颇深,林源判断,说左文峰学贯中西,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左大哥,我能问一下,您在药监局是干什么的么?”

“呵呵,林老弟,难道人与人相交,要看彼此间的身份地位么?”

林源闹个大红脸,赶紧解释:“左大哥,你这是开玩笑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您见识如此广博,在药监局的地位一定不会差了,怎么这一次就您自己过来办事呢?”

这倒也是实情,在华夏,无论是哪个衙门,但凡是有点官位的,一出门不说前呼后拥吧,也得是有足够的排场。别看国家层面管得严,只要是在高压政策的允许的范围内,还是要将就一些排场的。

像左文峰这样见识不凡的人,林源以为在药监局肯定是有地位的主儿,怎么就自己坐火车,自己单独来南云了?

左文峰笑道:“林老弟,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我是燕京医学院毕业的。毕业之后,就分配到药监局,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啊。”

林源和周毅都有些震惊了,他们不敢相信,左文峰在一个单位,干了二十多年,居然还只是个普通的办事员。

就算是为人刺头,只要不是犯了忌讳,熬也熬出来了,怎么就能在办事员的岗位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两位老弟,怎么成了这副表情?要论资历和能力,我不敢说能混得有多风光,一个处级我还是能拿的下来的。不过,当上这样的官就风光了么?或者说,能够拿到更多的好处么?”

一句反问,让林源和周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作为一个审批权力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