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二章 推演之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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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的一下子被呛住了,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心肝肺都要被咳出来了一样。
他的脸涨得像是红猪肝一般,过了好久,方才顺过气来,“对不起。”
宋家同赵家不同,宋家乃是书香门第,规矩多得不得了,宋夫人看他,大约像是看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吧;赵家是商户,尤其是他娘,当年也是立过女户,独掌家业的厉害人物,方才什么都容着他。
宋夫人叹了口气,“我发现萧呦同吴成雄的事情之后,本来想告诉阿尧的。我的儿子我知道,他生性洒脱,这事儿影响不了他科举,他肯定也会同意退亲的。”
“可就在那一阵子,我给他收拾书房,发现了夹在他书里的一张画。画的是你,牵着一条大黄狗,走在护城河边,咧开嘴傻笑着,我甚至能看到你的大板牙。”
赵缺有些囧,他的确是很爱笑,用他阿娘的话说,你这孩子生来什么都不缺,若这还不每天过得乐呵呵的,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宋夫人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就是想同宋尧一起,拜到苟善中门下,简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就在苟善中考核的前一天,宋尧拽着出去散心,他牵着阿黄,那是如今的阿黄的它母亲。
宋尧说了一个很好笑的典故,他听着裂开了嘴傻乐,他倒是不知晓,宋尧把这场面画下来了。
“在那画上,写满了你的名字,阿缺阿缺。于是,我便没有把萧呦的事情说出来。我也不是什么真的大善人,见到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做出那种不检点的事情,都不会心有芥蒂。”
“是因为阿尧,因为你,我才不说的。说真的,那时候,我很讨厌你,阿尧出事之后,更加的憎恨你。若不是你,阿尧根本就不会去那种地方,更不会把命都丢了。”
“这么多年都过去,再谈爱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阿缺,向前看吧,读了那么多年,别浪费了,带着阿尧的份,好好的活着吧。娶个妻子,生个孩子,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迷茫过。”
宋夫人说着,又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方帕子,递给了赵掌柜的。
这帕子已经旧了,洗得有些发白,上头绣着一个尧字,是宋尧的帕子。
赵缺,哭得像个傻子。
“我明日,便要回祖宅去了,阿尧葬在那里,我要去替他擦干净他的墓碑。等这案子彻底的了了,你给我去一封信,我在他坟前,烧给他知。”
赵掌柜的拿着帕子,愣了一会儿,究竟舍不得用这个擦脸,胡乱的用袖子抹了脸,可他的袖子早就湿透了,越擦越湿。
“我不会再考科举了,我不想读书,只是想陪着阿尧读书;我也不会娶妻生子,谢三说,谁家的孩子,不是爹生娘养的宝贝,我不能为了传宗接代,便祸害别人家的小娘子。”
“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就当是带着阿尧的那一份……我努力的想要做一个不害人的人。对不起,当初我对阿尧,有那样不妥当的想法……对不起,是我害死了阿尧。”
宋夫人叹了口气,终于伸出手来,摸了摸赵掌柜的脑袋。
“阿尧他不怪你。我也……不怪你了。孩子,你要好好的,谢谢你还一直记得阿尧。”
宋夫人住的地方,离大理寺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
看着那大门重重的关上了,赵掌柜的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谢景衣放下马车帘子,十分唏嘘,“倒是看不出来,老赵还是个情痴!”
柴祐琛皱了皱眉头,撩起帘子往外看了看,他可是听说了,这赵掌柜当年竟然是名震京城的美男子!
“他一个大老爷们,能处什么事情,你一路跟来,现在差不多了,该回了。”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行了你啊,翟准你说说也就罢了,连赵掌柜你都不放过!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看看赵缺对宋尧,可比你对官家感人多了。我若是早晓得他们,当初看你们也不会打眼!简直是谢嬷嬷我慧眼识人史上的污点,败绩!”
柴祐琛又好气又好笑的,“你一早就算到,他们会先让刘来认罪,再让吴成雄来认罪么?”
谢景衣掐了掐手指头,“我是那么简单的人么?为什么我要告诉赵掌柜的,疑凶一号,疑凶二号……你当是吃饱了撑的,白分析的?”
“明明我知道他们之中,有的人不可能是凶手,并且一眼就能猜到凶手是那三个中的一个。但也不妨碍,换个眼睛看问题,嘿嘿,聪明如我,当然是一早就预算好各种情况,做出应对了!”
柴祐琛揉了揉谢景衣的脑袋。
谢景衣办事,向来如此,他有时候都不知道,那么一个小脑袋瓜子,怎么会提前预想那么多事。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早就说了,我师父啥吉利抱啥散人,尤其擅长推演之术,这等小事,我还不是掐指便来,太轻松了,太轻松了。”
“现在我们黑羽卫的活计已经干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御史台的了。管他凶手是严二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