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晚五鼠又大闹洛京了一场!”

“倒是听说了!但具体还不了解呢,爷说来听听!”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这一次,五鼠却是分头行动,一口气将丐帮北城五处分舵给挑了!”

……

已是深冬,屋檐上尽是冰溜子,呵气成霜,天气冷得人都不愿意出门。

但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

茶馆内早已是里里外外,客人满座,水汽升腾。

喝茶成了其次,人多八卦起来才能热闹。

他们兴奋地聊着洛京破天荒地一个传说。

“洛京之大,什么人没有。但像陷空岛五鼠这么敢作敢为的人,可真会少见!”

“为挚友,不惧危险,五人挑丐帮,真江湖奇侠也!”

“真想见他们一见啊!”

……

众口纷纭之下,却将昨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描绘出来。

唯有一个身影孤零零坐在桌案上,很是落寞。

话都被里面这些人说完了,还要我这个说书先生做什么。

说书先生心头升起巨大的危机,却无法可想。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却听场上一阵叹息。

“哎,如此奇人奇事,若是有话本流传该多好,这样就能流传开来,让更多人知道世间竟还有五义这般侠义人物!”

“是啊,说的不错!”

“五鼠闹洛京。这不就是现成的好戏吗?比现在那些陈词滥调好看不知多少倍?”

……

一人提议,众人纷纷点头,大为赞叹,满是遗憾之意。

而说书先生却一瞬间仿若被雷劈了一般。

话本?

话本!

这不是我的老本行吗?

他一瞬间灵感打开,面孔涨红,呼吸都急促起来。

明明是大冬天,他却不停拉着领口往里扇风,热得不行。

要知道说书先生说书可不是开口胡诌这么简单的,也有底稿话本。

而他为什么不能将五鼠事迹写成话本呢,这样伴随着故事流传开来,以后岂不是江湖上无人不知他洛京笑笑生之名?

一想到自己一个下九流的说书先生能著书立说,从而名垂青史,说书先生越发口水发干,本能拿过一旁的杯子狠狠灌了一口。

噗!

下一刻苦涩酸辣等各种复杂的味道冲入口鼻,他扬天一口就喷了出来,却见嘴脸、身上全都是黑色墨迹。

原来他沉迷构思,太过走神,却是将墨汁当谁给喝了。

“哈哈哈!”台下听众见状顿时哄堂大笑。

而说书先生错愕之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漱了漱口,换了一身衣服,说书先生重新在桌案上坐定,这一次他终于平静下来。

只见他笔沾浓墨,赫然写下五个大字。

“五义奇侠传!”

……

不久后,话本疯传,一时洛京纸贵,更是伴随着不断刊印朝洛京之外扩散而去。

天下之大,一时也有丝丝缕缕的雾气汇聚而来。

虽然每一丝一缕都细不可闻,但最后积少成多,已是蔚为壮观。

……

“前去围攻五鼠的人都失败了。毛贼、神棍惨死,秘方被夺,木匠、符师、武将倒是险之又险地逃得一命!”

依旧是那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沙哑声响起,再也低沉不下去,充斥着无尽的愤怒、狠毒、凶恶,如同一个盘踞在漆黑洞穴里的毒蟒,彻底被激怒了,直欲扑出,择人而噬。

“怎么会?竟无一人是这五鼠对手!”

“他们到底是那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

“怎么之前在江湖上从没听过?”

……

老者咳嗽声、尖啸声、暴怒声…一时各种杂声激烈回荡,充斥着非人的情绪,聒噪、狂暴、刺耳,让人意识为之混乱。

“这还没有完!前后有六个人参娃娃被夺走了。五鼠从不走空,你们说他们是否报仇为假,窥探我丐帮谋划是真!”沙哑声音又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竟有此事!”

“绝不能让其得逞?”

“事关我丐帮千年大计,不容有失!”

……

密室之中,怒喝声不止,震如雷霆,却其中却有难以掩饰地惶恐。

“无面邪教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吗?怎么泄露出去了,真是该死!”

突地一声暴躁的怒吼响起,压下全场杂声。

“先有天庭组织冒出个什么二郎真君,现在又有陷空岛五鼠,如此针对我丐帮必有缘故!立刻转移人参宝树,不得有误!”

“是!”一声落下,四周不敢违抗,应和声阵阵。

只听一声冷哼。

“不管是谁,也不能阻挡我丐帮大计!违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