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之时,秦旸带着龙渊剑,从山河楼内行出。

这一次,龙渊剑是彻底属于自己了,此剑之利,切铜断铁,砍金削玉只是等闲。

更妙的是其还能吸收地脉龙气之功,剑中有龙气内藏,若是催发龙气,还有增功之能。

郭纯阳将此剑赠予秦旸,既是因为他初登执法长老之位,需要借助这位新任帮主的部分威严,方能慑服丐帮中的老油条,也是因为秦旸明面上刚至炼神,需要一柄神兵利器护身。

秦旸收获了执法长老之位外加这一神剑,也是颇为欢喜,本以为至少要等到寿宴结束之后才会有所得,没想到在寿宴之前,自己的目标便基本达成了。

他在晨光之中向着执法堂行去,欲要快速稳定执法堂,并将可靠的弟子收编,对背叛的弟子进行判罚。

但在去执法堂的路上,一大一小两个白衣佳人,却是拦住了秦旸的去路。

“妾身云婉书,携师侄敖仙,见过秦舵主了。”

飞仙宫的那个美妇,还有昨日交手过的敖仙,两个美人似乎等候已久,在路上拦住了秦旸,行礼道。

秦旸见这美妇那恭敬姿态,不由微微皱眉。他哪怕是进了炼神境界,对于这美妇来说也只是站到同一层次的位置,这恭敬姿态,却是有些过度了。

“云前辈折煞晚辈了,晚辈只是后学末进,当不得前辈此礼。”秦旸闪过避过云婉书之礼,淡淡道。

云婉书一愣,转而醒悟:‘看来君上是还未觉醒,亦或者是觉醒了却还有计划,不欲向其他人暴露身份。’

忘情道君六十年前便已身故,哪怕是实力通天,整整六十年,在失去肉身的情况下也会因时间的消磨而虚弱,夺舍之后难以及时恢复记忆也是正常。

亦或者,他还有深层次的计划,否则不会一直以“大金刚神力”示人,而对于“忘情天书”却是隐藏于内。

“忘情天书”重神意而轻招式,心念所致,招式即成,若非云婉书同样修炼了“忘情天书”,之前秦旸使用“风流”,她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个美妇心中念头急转,却是认为自己想通了答案,当下含笑道:“妾身也是同秦舵主开玩笑来着,却是不想秦舵主这般正经,经不起逗。”

在其他人面前一向高冷的飞仙宫之人,对秦旸却是笑脸盈盈,只听美妇云婉书道:“丐帮生乱,秦舵主今夜率众绞杀叛徒,当是受到郭龙头看重,前途无量了。明日若有外敌侵袭丐帮,飞仙宫愿助贵帮一臂之力。”

“那么,妾身就告辞了。”

说完,她便和一直清冷不语的敖仙走入一旁的竹林内,临走前还对秦旸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上我了?’秦旸有些摸不着头脑。

飞仙宫上下清一色都是女的,阴盛阳无,也许还真有可能看上了自己这小年轻。

‘但是我现在这张脸,只能算是一般耐看,和我真正的容颜差距不小啊。’

饶是他的心灵感应如何灵敏,心镜对他人情绪感应如何敏锐,此时也摸不透飞仙宫这二人的用意。

虽然知晓对方也会“忘情天书”,但任凭秦旸想象力如何丰富,也不会想到对方会认为自己是那忘情道君。

毕竟心镜再强,也不是读心术,秦旸又怎知他忽然被套上了一层马甲?

向来只有他秦旸套马甲的,没想到会有一天,有人主动给他套上了一层马甲。

‘见机行事吧。’秦旸暗自留了个心眼,继续若无其事地向执法堂行去。

竹林之中,敖仙有些不解地问道:“那秦羽当真会是忘情道君吗?都说道君无情无心,如天道般高远,看秦羽却是不像。”

“道是无情却有情,道是有情却无情。你又怎知,这是君上的真面目呢?”云婉书反问道。

“似君上这等境界之人,感情早已无法成为其挂碍,他若想有情,他便有情,他若想无情,他便无情。情感的有无,对于他来说仅限于有无必要。若有必要,他会是至情至性之人,若无必要,他就是最为绝情之人。”

云婉书说到忘情道君之时,面色难掩敬畏之色,却又混合着深深的渴望,“本门留存的‘忘情天书’,乃是经过君上修撰的简化版,其根本乃是借君上之力,入门相对简单。也是因此,修炼者有种若有若无的感应,能确定君上之生死。”

她看向敖仙,道:“你也感应到了吧,秦羽的天书招式,和我们不同。他所修炼的,是最初始的天书,而非我们这些经过修改的。他即便不是君上,也有着被拉拢的价值。”

所谓的君上,到底是已经消失了六十年的人,当忘情道君纵横天下之时,云婉书都还未出生,就算要崇拜,又能有多少的敬意。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身受制于人。

飞仙宫上下,皆是以部分“忘情天书”为根基,功体有碍,若是君上一直消失还好,若他出现,就注定受到对方的桎梏。

这些年,飞仙宫的宫主一直闭关潜修剑道,意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