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吗?

不如说是怪才,或者说银才。

《碧海潮生曲》虽也有让人心烦意乱乃至春心荡漾的作用,但主要还是以真气攻敌,乃是实打实的音波功。

但这兰陵生却是另辟蹊径,强化了箫声对身体的影响。此时,灵肉合一的秦旸就能感受到在听了箫声之后,身体不自觉地分泌某种让人小腹发热的激素,使人进入想入非非的状态之中。

简单来说,就是处于鳝饿无鲍的状态,如今急需一只鲍鱼来充饥。

“黄药师要是知道《碧海潮生曲》被吹成这样,怕是要气得死过去再活过来。”秦旸低声叹道。

碰上这种银才,他也是醉了。

而在九宫八卦阵中,此时却是有人要哭了。

变种的《碧海潮生曲》主攻催情,主要发挥作用的是箫声而非箫声中的真气,催情作用是箫声起的,而非真气音功。

这样一来,除非对身体的把控程度如秦旸那般高,否则就免不了出丑和分神了。

这出丑还是次要的,毕竟都是靖武司的精锐,不至于连这么些丑态都受不了,但分神就有点致命了。

当然,箫声催动既是优点也是缺点,缺点就是只要堵住耳朵,那箫声自然难起作用。

但此时他们是在这九宫八卦阵中,在这未知险地,这等险境要是还堵住耳朵,怕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这箫声是何人所吹,怎的这么猥亵?”应不平悄悄拉了拉衣衫下摆,微微躬身,气急道。

一向俊雅温和的林雪图也是面无表情,一只手不自觉地挡在小腹前,垂下的袖子遮挡着什么,道:“天南道中,能布下这迷阵和吹出这箫声的,估计就只有一人了。”

“偷情盗!”

说到这三字时,林雪图暗自握拳,好似从牙缝中吐出这三字。

如秦旸所料,兰陵生正式上车了,想要下去,怕是不可能了。而等秦旸这件事结束之后,兰陵生就更不可能下车了。

“不管是谁,既然敢对我等出手,那就做好去死的准备吧。”

应不平耳朵微动,听声辨位,不多时就听出箫声来源之方向,“在这!”

应不平如雄鹰展翅般高高跃起,踏着树冠向某个方向飞去。

但人至半途,却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偏离了方向,就连那箫声,也变得九曲十八弯,好似从四面八方而来,无处不在。

“竟然连上方都能影响到吗?”应不平站在一颗大树顶部,十分苦恼地道。

暴力破阵不起作用之后,这从树林上方以轻功飞过便是第二个选择,结果现在应不平发现,这第二个选择也是完全不靠谱。

就算不在树林中,也会受到那不知名迷阵的影响。

然后另一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应不平发觉自身已和林雪图等人失散,不知不觉变成了独身一人。

另一头,林雪图眼见应不平上去之后就没了声息,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阴霾。

敌人远比想象的难缠,竟是以阵法分割了己方两位炼气化神后期的高手。

在此之前,林雪图手下巡使已是有二十三人失散,现在又和应不平分开,这让他的处境也开始变得不妙起来。

‘遭了!’林雪图心中叹息。

这阵法之中充满一股类似雷电一般的力量,不管是感知还是精神力外放,统统都不可行。

并且在阵中,只要超过十米距离,那人的身影便会在他人眼中消失,一不留神就会失散。

这是一座很强的迷阵和困阵,困锁住了所有阵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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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郡,靖武司府衙后院。

天南道的道掌使白轻侯坐在太师椅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犹如覆着一层薄冰,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但相比较之前,气色却是好了太多。

这位白掌使自从中了林雪图的计,被纯阳掌劲重伤之后,就一直徘徊于生死边缘,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阎王那里夺回了一条命。

而在负伤之后,林雪图图穷匕见,向白轻侯发起攻势,从那以后,白轻侯就一直焦头烂额之中,甚至要不是秦旸杀了特使林义海,白轻侯现在已经入狱了。

不过现在,白轻侯那苍白的面容上却是多出了一丝喜色,因为他在半天前收到了一条消息,一条来自于应不平的消息。

作为同一派系的人,应不平自然不会忘了向白轻侯告知自己和林雪图现在的动向。他终究是江南道的人,手底下就带着几个天鹰卫,人手实在不足。

所以应不平在和林雪图追击之前,派人向白轻侯报信,让他调点人手过去。

而白轻侯,也的确是要派人过去,只是这过去的目的嘛,却不一定是要支援了。

“咳咳,”白轻侯道,“鬼影,你说,要是林雪图和应不平都死在外面,我这位置是不是就稳当了。”

“应不平和我交情不浅,还同是鹰首那一派的人,大概谁都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