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舵主,就这么让他们走吗?”范清泉看着秦旸带着于大勇大摇大摆离去,忍不住道。

听到范清泉的称呼,余淮山面色才是稍霁。

余副舵主余副舵主,听得他脑壳都疼了。试问哪个副手没有当正把手的心思啊。秦旸一个劲地叫他“余副舵主”,再配上那桀骜的态度,怎么看都在在刻意嘲讽余淮山。

“不然怎样?就在这松鹤楼杀了他?”余淮山阴沉沉地道,“最算再如何弱势,他也是丐帮的人。我们就算杀他,也得找个理由杀,像这般邀请那姓秦的小子过来直接杀了,你信不信过几天也会有人这么邀请你。”

丐帮到底是丐帮,即便是在势力薄弱的天南道,也是有着不低的威慑力的。

“但是明日他就要把您表弟送交靖武司了。”范清泉提醒道。

真要送到靖武司,那余淮山的把柄可就落到那位应掌使手中了。

说来也是余淮山大意,以为在这天南道谁都给他漕帮副舵主一个面子,还真光明正大买下了江河帮那庄园。现在江河帮被端了,真要让官府审判余淮义,还真能把余淮山拉进来。

“我自有办法。”

余淮山面色阴冷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这满桌佳肴,恼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砰——”

真气如烈焰一般轰破酒桌,让满桌佳肴化为漫天残羹,香气溢散整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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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秦旸和于大勇出了松鹤楼之后,于大勇的肚子便咕咕叫。

“当真是可惜了,秦兄弟,”于大勇拍拍肚子,道,“来了松鹤楼却一点东西都没吃,我真是白饿一下午了。那佛跳墙······啧啧,可惜了。”

听闻来松鹤楼这全城有名的酒楼赴宴,于大勇可是午饭都没吃,就等晚上这一顿了。可惜刚到松鹤楼就和人家闹翻了,粒米未进就出来了。

“于大哥想答应那余淮山的要求?”秦旸笑着问道。

“这不行,”刚刚还一脸可惜之色的于大勇连连摇头,“我丐帮以侠义为先,万万不能和余淮山这种人有勾连。今日答应了他,他日说不得就要在执法堂走上一遭了。”

丐帮从十年前开始成为大夏第一帮,人数更是比其他两帮总和还多,却依然没曾烂透,靠的就是执法堂的威慑。

而且于大勇还有在疗伤的吴天直,都算是典型的侠义中人,认真贯彻丐帮的宗旨。要是秦旸今日答应余淮山,怕是今晚于大勇就去告诉吴天直了。

“那不就行了,”秦旸耸耸肩,“想想那佛跳墙是余淮山叫人做的,你就发现它一点都不香了。”

“咕嘟——”

秦旸话音刚落,就闻一声唾沫吞咽的声音响起。

“秦兄弟,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咕嘟——”于大勇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垂涎之色,“那佛跳墙还真挺香的。”

有一说一,余淮山是余淮山,佛跳墙是佛跳墙,你不能把人和菜混在一起吧。那佛跳墙,是真的香。

于大勇极为诚实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于大哥你可真是······”秦旸苦笑不得,“走吧,我们去填饱肚子。”

其实不止于大勇感觉佛跳墙香,秦旸也有这种感觉。练了一下午的功,秦旸也是饿得很啊。

“哈哈,走,”于大勇笑道,“最好再来几碗好酒。”

二人说笑着转过街角,向着和松鹤楼方向相反的小酒馆走去。

想再来一桌佳肴是别想了,他们净衣派弟子就算有钱,也有钱不到这种程度,但大碗酒大口肉还是可以实现的。

“当心。”正走着,秦旸突然低喝道。

“嗖——”

一道身影极速闪过,于大勇两眼一翻白,昏倒在地,同时秦旸感觉背部一痛,似有蚊虫在背部叮咬过一般。

是炼气化神境的高手,而且还是极擅轻功的高手。

这般高手,目前朱仙郡已知之人只有一位······

“应前辈,想不到是你!”秦旸转过身来,看着那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

“是我,”应柏峰面色阴鸷地盯着秦旸,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应某还苦恼没个合适的替罪羔羊背锅,没想到余淮山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你个年轻气盛的小辈直接得罪了余淮山,这真是大好良机啊。”

是啊,大好良机,杀秦旸的良机。

“你为何想要杀我?”秦旸看起来面色一紧,道。

“为什么?哈,”应柏峰轻笑一声,“为什么,你还不知吗?以你的心思,不会猜不到吧,毕竟你之前还凭一缕香气猜到了余淮山的存在。”

“你之前就在松鹤楼?不对,”秦旸道,“你的轻功虽快,但敛息功夫却是不行,连我都能发觉,更别说是余淮山了。你不在松鹤楼,但你的人在。”

“是范清泉。”秦旸肯定道。

之前在松鹤楼顶楼,除了秦旸和于大勇,就只有余淮山和范清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