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站到一定位置,纵览全局,总能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东西的。并不一定只有旁观者清,也有居高临下遍查全局。

秦旸此时就是站到了大玄顶端高度,居高临下,并且还有不计其数的人为其爪牙,他当然能轻易查到一些想要的消息。

“紫阳天师,你等道门之中有何底牌,可真是叫人好奇啊。”秦旸道。

能叫萧冕都为之忌惮的底牌,秦旸可是好奇的不行。因为能对付萧冕的底牌,更是能对付秦旸自己。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之事,实际上天宫之人都知道那所谓的底牌。我们道门对抗萧冕的一大支柱,是一位绝代高人,一位合道境的高人。”

紫阳天师轻描淡写扔出一枚大炸弹,但转而又苦笑道:“但这位高人早在多年前就失踪了,我们都只能确定她应该还活着。萧冕实际上也是顾忌灭了道门之后,那位高人回来破坏他的计划,并且他实际上并未将道门当成足以坏他事的对手,是以也就任由我们道门存在了。”

残酷的事实证明,萧冕不止不把道门当做对手,反倒以道门为引子,诱导事件,让形势发展到有利于他的局面,进而夺天子剑,直接离开。

他完全未曾将道门当成自己的对手,自然也不是太在意道门存在与否。为了不被那可能回来的高人破坏了计划,萧冕也就任由道门一直活跃着。

“事实上贫道在天启山一战前,也曾以秘法去寻觅这位高人的行踪,但最终结果却是找不到,完全找不到,甚至连一点信息都没有。若非当年她离开时留下了一盏魂灯,恐怕贫道都以为这位高人已经逝去了。”紫阳天师满脸苦笑道。

好在萧冕最终选择了离去,而不是依然主宰大玄,否则等到那位高人回来,就只能见到道门的一片废墟了。

“那人是谁?”秦旸问道。

“三百多年前第一次天一争鼎的其中一位获胜者,‘天下第一道’——玄九天!”紫阳天师的神色中,不乏憧憬和敬佩,那是对先行者的憧憬,对道门前辈的敬佩。

说起来丢人,最近两次天一争鼎,道门都是陪跑,上一次天一争鼎,紫阳天师的师兄更是死在了独孤天意剑下,要不然当年紫阳天师也不需要强行去渡返虚劫。

“天下第一道”这个称呼,已是很久未曾出现过了,道门现在的状况虽然比远遁西域的佛门要好,但在强者层面上却是远远不如佛门。

“三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道’······”秦旸喃喃念道,“这可真是一张令人惊讶的底牌啊。”

越老越强虽然不适用于武者,但活得久自然有活得久的好处。心境可以通过岁月来打磨,功力可以通过常年磨炼来提纯。

只要不是碌碌无为或者当真是个庸才,那么时间还是会给予经历者不少馈赠的。

三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道”当然不会是庸才,更不是碌碌无为的怠惰之人。这位女冠当年在天一山与人大战时,曾经一掌将天一山都拍得下陷三尺。

这天一山可不是普通的山脉,尽管那时候是第一次天一争鼎,天一山还未吸收参与者的散溢功力进行强化,但那千古无一的天时地势,还是赋予了它无与伦比的强度,能将天一山都拍得下陷三尺,这玄九天堪称绝代猛人。

据秦旸所知,后来玄九天还进入了合道之境,天下少有敌手,干脆就隐居世外,不再入红尘了,却是没想到她能活到今天。

不过仔细想想,合道之境的武者要是自己不想死,活个几百年还真不是一件难事。玄九天隐居世外,也算是免了江湖仇杀,能够活到今天才是正常的。

“炼虚合道,炼虚,合道,能够练到那等层次的武者,是绝对没那么容易死的。”秦旸自语般说道。

炼虚之起始,乃是度过返虚之劫,将身体从近乎散化为虚无的状态重新塑造成形,同时练出天地法域。

这天地法域,便是每个炼虚武者自身武道的体现,尽管在同等级战斗中无法帮上大忙,但却是炼虚强者最特殊的标志。

道本无形无相,无可名状,炼虚武者却是将本该虚无的武道练出形态,形成天地法域,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炼虚层次的修炼,就是将天地法域一步步炼虚成实,最终形成恍如实质般的武道,与自身合一。

合道,合的非是天地之道,而是自身之武道。

不管你是遵循前人之道一步步修炼到炼虚也好,还是自创武功突破炼虚也罢,只要到了这个层次,武道都已经变成了你自己的,打上了你自身的烙印。

哪怕是师法天地,此时练出的武道也和天地无关,最终合道合的也不会是天地之道。

当然,有些人可能会走偏,最终走火入魔,那也是有可能的。哪怕是炼虚层次的武者,也无法避免走错,走火入魔是哪个层次都会有的现象。

不过虽然合的不是天地之道,但只要能合道,那自身寿命也会长到几乎难以看到尽头,基本上合道之人都是死于他人之手或是干脆走火入魔坐化,反正是鲜少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