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县主是想着,万一真的能与宁旭成就好事,自然也就能说动长宁长公主帮了她一偿心愿,又哪里能想到,因为姜糖从中插了一脚,这件事会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呢?

这会儿听了长宁长公主此言,福安县主自然是不敢多言一句。

难不成,她还能直言,这是因为她想将生米煮成熟饭,再逼着长宁长公主认下这婚事吗?

真要是这样说了,那等着她的,怕就不只是一巴掌了。

长宁长公主的气却仍没有消。

福安县主是没有说话,但作为她的母亲,对她的性子亦是再了解不过的,长宁长公主又哪里能看不出来,福安县主压根儿就没有半点的悔悟呢?

越是想,长宁长公主就越是生气,她伸出食指,重重戳在了福安县主的额头上,在那里留下一个很是明显的红印子。

“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难不成你在想些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从前就知道你对那个宁旭有些心思,没想到这都几年过去了,人家娶了媳妇,又快要死媳妇了,你竟然还能惦记着这么一个人,那可是有妇之夫,而且人家媳妇还没死呢,你堂堂县主,难不成是想给人做小吗?”长宁长公主说到后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福安县主,却是红了眼眶。

就算她对宁旭是有那么些心思,也确实是打算要做出行动的,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给人做小,长宁长公主这话,就跟戳在了她的心上一样。

长宁长公主见状,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还更生气了。

“怎么着,我说你两句,你反倒还委屈上了?若不是上赶着给人做小,大相国寺的桃子可是今日早上才送过来的,我才分了你几筐,你倒好,就这么巴巴的就送了一筐去汝南侯府,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成?”

说到后来,想到如今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母女的,长宁长公主愤怒之下,实在想要拿点什么来发泄一下,看了看福安县主,到底还是没有再给她一巴掌,于是便顺手往桌上一拂。

桌上还没有收拾,碗盘摆了满满一桌,在长宁长公主这一拂之下,只听得“噼哩啪啦”的一阵脆响,这满桌的碗盘便尽数变成了碎瓷片,再加上那盘子里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饭菜,一时之间屋里一片狼藉。

福安县主听完长宁长公主的话,原本是正在发呆的,但很快就又被这些碗盘碎裂发出的响声给吓得回过神来。

“母亲……”很是不解地看着长宁长公主,福安县主拧着眉头,“母亲,您这是在说什么?我何时让人送了桃子去汝南侯府?”

听她这样说,长宁长公主只当她这是不想被自己责备,所以故意拿了话来搪塞自己,自然那火气也就更大了。

“李慧!”长宁长公主直接唤了福安县主的闺名。

要知道,平日里,长宁长公主更得意于福安县主这个县主的封号,向来都是唤她“福安”的,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对于今日这件事,长宁长公主到底有多生气了。

“你做了什么,我都已经知道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死鸭子嘴硬,想瞒着我什么都不肯说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干的蠢事,汝南侯夫人直接就当着那么多人把这事儿给闹了出来,现在满京城谁还能不知道你这个县主,居然肖想着有妇之夫,只等着人家媳妇一死,立马就赶着热孝期间嫁进去做填房?”

想想福安县主以及自己被外人这般指点议论笑话,长宁长公主气得胸口都急剧的起伏起来。

而福安县主,她这时候就真的呆住了。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也没有让人送桃子去汝南侯府,我还没有那么蠢,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我院子里查看,您分给我的那几筐桃子,还都在院子里搁着呢!”福安县主着急地道。

她自己是不怎么爱吃桃子的,虽然她也想过要分出一筐桃子给宁旭,但她就是再怎么蠢也知道,如今宁旭的妻子可还活着呢,她要是往汝南侯府送桃子,这不是将自己的心思摆明了吗?

福安县主也还要点脸,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所以,一直到现在,那几筐桃子还原封未动的在院子里搁着,福安县主原是打算下午就将这些桃子赏了院子里的人吃呢,哪里想到这就出了这么一件事。

话说完,福安县主还庆幸呢。

大相国寺的桃子那可是有数的,哪家分到了多少筐,这都是随意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福安县主也就只能从长宁长公主这里得到几筐而已,她可没办法到别的地方弄来这桃子。

也幸亏这些桃子她还没动,要不然今天这事儿,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见着福安县主这副再肯定不过的样子,长宁长公主一时之间也不由得疑惑了。

莫非……

还真是她冤枉了福安不成?

这般想着,长宁长公主看了王嬷嬷一眼,示意王嬷嬷去福安县主的院子里走一遭。

王嬷嬷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