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卫芙这句话在平静中透出的肯定,甜姐儿猛地就舒了口气。

“母亲,您这样说,那就太好了!”甜姐儿这才伸手抱住卫芙的胳膊,“您可不知道,今儿您和父亲出门之后,那个讨人厌的福安县主就不请自来了,我还道她是为了什么呢,却不想她巴巴地讲了昨天生辰宴上发生的事……”

说着这话时,甜姐儿面上的厌恶再明显不过。

卫芙和长宁长公主向来针锋相对,可能是受了她们的影响,甜姐儿和福安县主见了面也从来都没有好声气儿。

这不,福安县主才一从长宁长公主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打着看笑话的主意来了镇国公府,将当时的情形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就跟当时她就在那里看着的一样。

甜姐儿当时听了就觉得来气,要不是好歹还要端着点主人的大气,她指不定就得跟福安县主大打出手了。

也正是如此,将得意洋洋的福安县主送走了之后,接下来的这半天,甜姐儿一直都处于担忧之中。

在她的影响之下,便是最开始并不觉得担心的略哥儿,也都跟着担心起来。

担心昨儿卫芙有没有受了委屈,担心卫芙会不会因为长乐长公主那样恶心的算计而生气,也担心他们的父亲会不会被长乐长公主给勾走了。

比起甜姐儿和略哥儿,韬哥儿无疑就要淡定许多了。

事实上,韬哥儿也不是没有劝过甜姐儿和略哥儿,让他们不要多想,但甜姐儿和略哥儿又哪里能控制住自己不多想呢?

听甜姐儿讲述完,卫芙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甜姐儿,对长宁长公主以及福安县主这种人,你压根儿就不用过多的理会,只需要过得比她们想象的要好,就足够让她们难受了。还有,我和你们父亲今日入宫,就是去处理长乐长公主的事的,你们不必为她感到介怀。”

听了卫芙此言,甜姐儿和略哥儿都重重点头。

在卫芙和姜珩没回来的时候,他们只觉得整个人都没了主心骨一般,这会儿听了卫芙这再肯定不过的话,自然也就定下了心,再想想此前的那些纠结,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

两人互视了一眼,“嘿嘿”笑了一声。

卫芙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伸出食指在兄妹二人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你们呀,什么时候能像你们哥哥一样让人省心,那也就好了。”

先前甜姐儿和略哥儿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生恐长乐长公主的觊觎会给他们一家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但韬哥儿却半点也没有这样的担忧。

虽然还没有得到韬哥儿完全的谅解,但卫芙当然能看出来,韬哥儿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他仍沉默少言,却也不像最初时那样冰冷了,时不时的也能与卫芙说上几句话。

这些,都足以让卫芙看出来,韬哥儿对于他们这个家,并不是不在乎的。

他当然不是不在乎他们的家,他只是不觉得长乐长公主会是个威胁而已。

比起略哥儿和甜姐儿,只大了不到两岁的韬哥儿,确实要冷静淡定许多。

也正因为如此,卫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了这话,略哥儿笑嘻嘻地道:“母亲,大哥是什么样的心性,我和甜姐儿是什么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非要拿了我们和大哥比,那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吗?”

甜姐儿也抱着卫芙的胳膊摇来晃去:“是啊,母亲,我们当然不能跟大哥比!”

龙凤胎说这话时,颇有些引以为傲的意味。

在卫芙没有归来,姜珩也常年在外的那些年里,龙凤胎一直都生活在只大他们不到两岁的韬哥儿的庇护之下,这不仅让龙凤胎免于在“卫芙”的冷漠之下变成和韬哥儿一样,也让龙凤胎打从心底的将韬哥儿看作了他们最重要的人。

便是如今,亦是如此。

是以,听卫芙夸韬哥儿,龙凤胎自是只会觉得高兴的。

而韬哥儿,看略哥儿和甜姐儿如此,面色也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略哥儿和甜姐儿也很好。”他道。

卫芙笑着看向韬哥儿:“我知道,你们都很好。”

那目光里似是带着温度,让韬哥儿已凝结成冰的一颗心,都不自觉的开始有融化的趋向。

但很快,韬哥儿就似没有听到卫芙这话一般,收回目光微垂着眼睑。

卫芙也不觉得泄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韬哥儿会变成这般,不仅仅是因为当初发生的那件事,还有后面这些年所受到的冷漠与忽视,这些都是长年累月的在他心里一点点的累积而成的,想要将这所有的不愉快从他的心里搬离,自然也同样需要漫长的时间。

好在,这一次,卫芙再不会中途缺席。

即使知道韬哥儿看不到,卫芙还是朝着韬哥儿露出一个笑容。

这时,略哥儿有些好奇地道:“父亲,母亲,您们今日进宫,是去讨个公道吗?”

卫芙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你们父亲啊,只是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