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只觉得憋屈。

她虽然是想让卫芙丢脸,但她可没有说任何一个字的谎,她说的都是真的,沈家那小姑娘当初本来就与家人走散了,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几日!

可她说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皇兄,沈家那小姑娘的事可不是我编的,这可是当初贴身服侍过沈珺的丫鬟亲口说的,谅那丫鬟也不敢在我面前撒谎!”长宁长公主道。

听她这样一说,景文帝与庄太后不由对视一眼。

庄太后这时已经接受了事实,知道景文帝既然都已经下了旨将长宁长公主的封地收回了,那这件事就再不会有转圜的余地,因而也没想着再劝说什么。

不过……

庄太后本以为,长宁长公主在千秋宴上会将沈家姑娘的事给揭出来,只是单纯的因为与镇国公夫人过不去,但现在看来,这其中,只怕是还藏着别的事的。

而景文帝,也与庄太后有着同样的想法。

对景文帝来说,他虽然因为长宁长公主在永宁县的胡作非为而震怒,从而夺了长宁长公主的封地,但只看景文帝只是收回封地,却并没有其他惩戒就能看出来,对于这个唯一的同胞妹妹,景文帝也并非是一点不看重的。

长宁长公主在千秋宴上能那样闹一场,这其中是有景文帝和方皇后的放纵在其中的,甚至可以说他们本就希望长宁长公主闹上这一场,从而给景文帝一个收回永宁县的理由。

但是,这并不代表,景文帝就能坐视别的什么人算计长宁长公主了。

这是他的亲妹妹,他自己可以对她施以惩戒,但别人想要算计,那却是不成的!

景文帝看向长宁长公主,微微眯了眯眼睛,道:“长宁,当初服侍过沈家姑娘的丫鬟,怎么会在你那里?”

要说巧合,景文帝是不相信的。

听景文帝这样一问,长宁长公主一时之间倒是将所有的委屈不甘都暂时压了下去,反而变得有些得意起来:“皇兄,这就是我运气好了!”

运气好?

庄太后和景文帝都拧着眉头。

好歹也是皇室公主,怎的这般天真?

长宁长公主可没有注意到庄太后和景文帝的表情,她有些自得地道:“母后,皇兄,就前些日子,我出门散心的时候马车撞到了一个邋里邋遢的丫头,原本是想让人将她赶走的,她却是说她是沈家的丫头……”

知道那丫头是沈家的人,长宁长公主倒是有了些兴趣,后来干脆就将人带回了公主府。

后来才知道,那丫头倒也不算是说谎,只不过,她曾经是沈家的丫头,还是沈珺的贴身丫鬟,但现如今可就不是了。

在发现那丫头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明显是想隐藏什么,长宁长公主就更有兴趣了。

应该说,对于与卫芙有关的人与事,长宁长公主都很感兴趣,那沈珺又是卫芙未来的儿媳妇,若是能从这丫头嘴里知道一些关于沈珺的事,说不定还能带来些惊喜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长宁长公主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最后到底是从那丫头的嘴里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丫头叫樱桃,从前确实是沈珺的贴身丫鬟。

只不过,在七年前,也就是沈珺十岁的那一年,却是被发卖了出去。

至于发卖的原因……

“那个叫樱桃的丫头说得再清楚不过,沈珺那一年就是与家人走失了,在外面足足呆了三日才被寻回,自那之后性子就变得像现在这样胆小,要说那三日在外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正我是不相信的!”长宁长公主冷哼一声,“我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又不是恶意中伤,皇兄,你可不能为了这么件小事就把我的封地收回去!”

景文帝看了长宁长公主一眼。

他倒是相信长宁长公主所说的这些,只不过,封地既然已经收回来了,就绝对不会再给出去。

当初将永宁县给了长宁长公主做封地,景文帝心中本就是有些不愿的,只是碍着庄太后,才不得不同意。

在景文帝的眼里,这天下是他的,将自己的天下分一块给别人,哪怕那个别人是他的亲妹妹,那也是无法容忍的。

哪怕是没有长宁长公主在永宁县胡来这件事,能有机会收回封地,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更何况长宁长公主还敢那般大胆了。

是以,这时听长宁长公主再提起封地的事,景文帝的面色一冷,道:“长宁,你这样的说法朕和母后倒是能相信,但你觉得这样的说辞能堵住那悠悠众口吗?还是说,你想试一试那卫氏到底敢不敢去你的公主府外碰柱子?”

“她当然不……”

长宁长公主的话只开了个头,便又戛然而止。

按着她对卫芙的了解,她觉得卫芙是不会的。

可是,想想这十几年来卫芙的行事荒唐,长宁长公主却又不敢确定了。

她与卫芙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是有机会,长宁长公主当然乐得看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