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摇摇头,重新躺回被子里,一动不如一静。

“公子·······”墨六有些着急,那两个人那样干脆利落地离开,肯定是有问题的。

莫问静静地盯着棚顶,眼睛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明亮。

就在墨六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就听莫问说道。

“我猜他们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现,才会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离开的。再有,他们也不会出了门之后,还站在那里偷听。”

若是有什么发现了,就直接动手了。

“可若是他们觉得以他们的身份无法请您回去呢?”墨六疑惑地问道。

莫问摇头说道:“你想多了。在他们的眼里,若是我们的身份可疑,要么是陛下派过来暗中协助他们找到我的。

要么就是蓄意行刺的刺客。绝对不会认为,我就是‘四皇子’的。”

“四皇子”从小在宫里长大,养尊处优惯了,怎么会吃得苦,住这样简陋的小屋子呢?!

墨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说来,岂不是您摘下面具,也没有人会承认您的身份了?”

莫问却不在乎,“这些都不重要,还是赶快想办法,找到爹爹和妹妹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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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玉喜身穿黑色斗篷,透着带着兜帽,整个人隐藏在暗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刚才去送水的那个老头儿以及小伙子走了过来,对着背影躬身一礼,“见过大人!”

“嗯!”陆玉喜淡淡地应了一声,“可有什么收获?”

两人对视一眼,年轻的小伙子回道:“回大人的话,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两个人就是普通的卖鱼的。

夜色笼罩下,那排小房子朦胧一片。即便他视力过人,也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人的身形,真的很想四皇子。

可四皇子从小便长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环境呢?

再者,四皇子是宫里唯一的一位皇子,他身边的人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别说是晚上不洗脚了,就是身上有点褶皱,他都忍受不了的。

看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可四皇子究竟去哪里了呢?他是被刺客带走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呢?

若是后者,还有机会。若是前着的话,那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唉,看来又要写一份密折送到京城了·······

他往回走的脚步一顿,对着那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留在这边盯着,看看有没有人半夜离开。

或是,有什么其他异动。我回去再调两个人过来。”

“是,大人!”两人异口同声答应道。

陆玉喜再次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屋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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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木婉和方汝两人的东西便收拾好了。

花婶儿着急忙慌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汝姐儿,你这是要走啊?!”

虽然昨天晚上,已经跟花婶子说清楚了,可她还是不明白两个人为何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花婶儿······”方汝急忙迎上去,扶住唤婶儿,“你慢点儿,小心台阶!”

花婶儿不舍得握着方汝的手,“怎么说走便走?是不是婶子有什么地方怠慢了?

没关系,你说出来,婶子一定改,一定改,你相信婶子。”

方汝哭笑不得,“花婶儿,你这是哪里话?娘亲不在了,外祖母也走了,现在,我身边也就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我珍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你怠慢于我呢?”

这话木婉是信的,尤其是来到滨州后,方汝的心里更是空落落的。

花婶子的眼圈儿顿时就红了,“你说你这个孩子,以前,像个闷葫芦似的,问你都不说。

现在可好,这话说得,说得······”心里酸得不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花婶子这个样子,更加坚定了方汝离开的决心。

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连累了花婶子。

她吸吸鼻子,忍着眼睛里的泪意,笑着说道:“婶子,我们走了,你也别哭了,免得惊扰了左邻右舍的。”

花婶子心里一惊,像是明白了什么,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你既然决定了,婶子也不多留了。”花婶子用衣角擦了擦眼泪,“你等着,婶子去给你烙两张饼,留着路上吃。”

说完,便转身向厨房走去,生怕方汝开口阻止似的。

方汝感动地热泪盈眶,多久了,她没有体会到别人关心的滋味儿了。

两人也没有回屋儿,就在院子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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