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豆大的血珠就渗了出来,毁了刚绣到一半的绣品。/p

华浅伸手擦了擦,那块血渍却是晕开的越来越大。/p

“刺绣需要慢功夫,你可不能心急,手指没事吧。”坐在华浅身边的姑娘先看到,开口安慰着。/p

闲聊的妇人们也止了刚才的话题,只是那圆脸妇人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说道:“说起来,浅浅你的姓名和那宰相之女一样呢。”/p

华浅抿嘴笑了笑,并未见丝毫不自在:“这天下同名的人可多了,我可不敢和皇城那位贵人相比。”/p

寥寥几句便岔开了话题,都说这里民风淳朴,还真是半点不假。/p

坐在妇人里面,华浅还是面带笑容,然后思绪却是飞的无影无踪。/p

听别人说自己的事,还真是感觉恍如隔年,这里不知是哪个地方的小镇,消息传的也是慢上了半个月之久。不过看来太后倒是说话算数,真的保下了华府上下的性命。/p

有些事即使假装忘记,却还是会有人提醒,她和仲溪午之间……可不是简单的“私情”二字可以说明的。/p

仲溪午曾经问,为何唯独没有喜欢过他,华浅没有回答,是因为说不出口,怎么会……没有喜欢过呢?/p

不过是自己心意已定,不想给彼此留余地才只口不提过去罢了。/p

从仲溪午为她挡下了解酒汤时,她就无法再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了。闹市回眸、摘星楼对视、墓地相陪……这桩桩件件她怎么可能一直无动于衷。/p

讽刺的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华浅竟然真的考虑过要不要入宫。只是她这个人向来理智,永远都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做选择,所以才在感情和现实中一直摇摆不定,藏着自己心思不敢言明,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p

因为觉得若是想入宫,华府就不能倒,才无数次想烧毁那些罪证状纸,可是她终究敌不过心里的“公道”二字,却是给了仲溪午后来威胁她的机会。/p

仲溪午一直瞒下戚贵妃的事情,她可以不追究,毕竟大家都是各自为营,立场不同,她也算不上是绝对无私。可是连华相的罪证都能成为了仲溪午用来逼迫她的把柄,这不亚于是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和他之间都隔了什么。/p

她可以理解仲溪午作为帝王的雄图霸业之心,与此同时她也可悲的知道自己就算是孤独终老,也不能同这天下去争一个皇帝,因为她赢不了,而仲溪午也永远不可能为她丢下那个位置。/p

所以她就迅速到冷酷的整理了自己的感情,再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或是念想。/p

皇宫外,华戎舟到底还是有些理智,没有硬闯,而是随着夜色潜进了进去。他跟着华浅来过几次皇宫,因此早已经这皇宫布局熟记心间。/p

他不信华浅死了,肯定是被人藏在了这皇宫里。只要再见她一眼就好,只要能看见她安然无恙,之后便是要他永世不能在华浅身边,他都愿意。/p

只要她还活着,他什么都不敢贪求了。/p

躲在黑暗里随便捉了个小太监,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开口:“华浅在哪座宫殿?”/p

小太监一脸鼻涕一脸泪的指了一个方向,华戎舟心头一松,抬手打昏了他丢回草丛里,自己只身向那个方向探去。/p

然而走到了西南角,只看到了一座……烧毁的宫殿。/p

满是漆黑的木头断樑,身体的力气一瞬间就被抽干,他颤抖着抬步要往那堆木头走去,听一句清冷的嗓音响起。/p

“什么人?”/p

华戎舟回头,看到一人立于从阴影处,身影单薄到都很难引起人注意,看着像是站了许久的样子。/p

华戎舟早已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折磨到没了心智,华浅真的死了这个念头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撕碎。/p

脑子里全是临走前华浅说的那句“我们生活的地方”,也再想不起华浅说过的不要伤人,当即翻转了佩剑朝阴影里的仲溪午刺去。/p

还未等近身,就有一道影子闪了出来把他革开,华戎舟一看,却是之前在酒楼里打过他的那个人。/p

原来他是皇帝的人,新仇旧恨一起算,华戎舟再次抽刀迎上。/p

两人终究是实力悬殊,再加上这些时日华戎舟都没怎么进过食。/p

二十招内,华戎舟就被那人一掌拍翻在地,正当那人准备下死手时,却听到仲溪午的声音响起:“陈渊,留他一命,把他丢出皇宫。”/p

陈渊听后就收回了掌势,抬手向华戎舟抓去。/p

虽是全身疼痛难忍,华戎舟还是开口:“她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p

仲溪午坐在那处阴影里,一动不动:“她死了。”/p

“不可能。”华戎舟声音都抖了起来。他单手撑地,想要站立。/p

看不到仲溪午的表情,却听到他的声音:“为何不可能?”/p

华戎舟不语,却仍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