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战争,不少见,却是很少有举国之力的大碰撞再发生了。

沉吟完毕的顾峥,才发现这些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

现在的他应该到他昨日中才认得便宜的师父的帐前去报道才是。

因为一会的两军交锋结束了之后,一定会有大批的伤兵被从前线的地方给运到此处。

而委托人这个傻小子,一头栽了进来,被拉了壮丁了。

而当初委托人没有坚持他的行医的梦想的原因,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淋漓的战场的惨状给吓到了。

他没曾想到,作一个医生将会面对的是这样的景象。

与他曾经幻想过的行医生涯格格不入。

也是一个因为从小就跟着兰陵萧氏的书童,未曾见识过惨烈的风雨,有着很大的关系。

因为前一世的委托人,在看到了伤员被运送回来之后,就转头到帐篷外边大吐特吐了起来。

在军队中那两名军医官以及几个助理学徒的蔑视的小眼神,以及轻伤兵员的哄笑之下,就因为抹不开面子,而落荒而逃了。

只不过这一次要经历这一切的人是他顾峥。

不就是要面对着断臂残躯吗?

他都习惯了。

亲自参与过更加残酷的战场的厮杀,这点小困难,顾峥直接就漠视了。

所以待到那医官转醒,拎着巾子准备出帐擦一把脸的时候,就看到了帐篷外边一脸凝重的神色,眺望着远方的顾峥了。

这老军医见到于此,也只不过笑了一下,嗤笑道:“呦?你还在呢?”

“原以为你昨日中回去一趟就想清楚了,怎么?没后悔?”

顾峥自然知道这老头所言是何事,他反倒是安安静静的对着老军医一拱手回到:“小子的决定从来都是依照本心而做的,何来后悔一说?”

“万望徐医尉,能够不吝赐教。”

“我一定会完成徐大夫的吩咐的。”

见到今日的顾峥,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开始的犹豫以及躲闪。

站在营帐门口的徐大夫,内心不由的惊诧了几分。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一夕之间对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

他医过这么多的病人,对于察言观色自然有一套的心得。

今日间的顾峥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一般。

若是这个小子真有这般的决心,他也不在乎将这一把老骨头的所学传授下去。

反正这医学之妙,全在于一个经验。

同样的处方就算是你背的再熟练,再没有见过大量的病症让你辩证练手的情况下,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背书的废物罢了。

这就像是在中国,随便拿出来一个甲等医院之中的普通外科医生,扔到欧美的医院之中,就足可以担当一个医院的主刀医师了。

盖是因为中国的人口基数太大,对于一天要上六七台甚至于更多的中国医生来说,欧美的那种一星期了不见得做几台手术的工作强度,简直就像是在玩乐一般的容易。

所以,医生的医术的高超与否,与他的见多识广,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故而,此时的徐大夫,就十分满意的对顾峥点点头,继续说道:“昨天你也见到了兵营中的氛围了吧。”

“今天必然是一场恶战,你若是收拾好了,就先去医疗帐篷之中,将工具伤药,纱布一并准备齐全。”

“若是还有空余,就先将军医属内的《黄帝内经素问》,先背诵下来吧。”

“而草药的方面,就先从《神农百草经》下手。”

“目前就先这么多,我想你是萧将军的书童,认字什么的就不必让我现教了吧?”

“不用!多谢师父指点!”顾峥点点头,十分受教的一施礼,就朝着徐大夫吩咐的地方而去。

而将眉毛拧成了一个麻花的徐大夫,则是拿着柳条枝儿,朝着顾峥背影的方向吐出了一口自己调制的爽口白盐汤剂,大声的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你的师父啊!”

“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弟呢!”

笑话,老爷爷我,就算在旁人眼中是一个不入流的军医,那也是从八品的正经军队医官。

可不是那军队中滥竽充数的巫医,神神鬼鬼的毫无科学依据。

这边的徐大夫还在吐槽呢。

那边的顾峥却早已经来到了这个空间颇大的军用营帐之中。

这是一个长条形状的简易帐篷,却是因为它的必要性,被安置在了一块不小的空场之中。

最前侧为正门,两侧的门框修建的十分的宽阔,能够让伤患很方便的就被送入到营帐之内。

因为是临时性的医棚,自然不可能有现代的野战医院的简易又方便的折叠床,让这里的伤兵使用。

进入到了帐篷之后,左右两侧的空地之中,只是先用茅草铺上了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长条形状。

在上边最多再铺上一层草席或者是防止断肢磨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