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和巧莲的出现,总算拦下了人们疯狂的行动。

可即便是这样,那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也都被打的鼻青脸肿,鼻子嘴角都见血了。

“老韩叔,陈大夫,你们来了正好。

咱们大家伙,都让孙建勇这个王八犊子给坑苦了,不能轻饶了他们。

老韩叔,你得替咱大家伙讨回公道,给咱们报仇啊。”有人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回想起这一年来大家伙遭的罪受的苦,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上去撕了孙建勇这一伙子。

可是老韩叔说了,不让打人。

他们对老韩可是从心里敬重,自然要听,没办法只能停手。

停了手,心里的委屈却不散,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有的也跟着哭起来。

老韩看了看大家伙,再看看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人,长叹一声。

“造孽啊,大营乡怎么就出来你们这些臭虫?”

老韩也生气,只不过他的身体不好,医生嘱咐过不能动气,所以只能压着火而已。

面对孙建勇这些个厚颜无耻之辈,老韩真的是连跟他们说话都觉得掉价儿。

“各位,咱们也不要太激动,这几个人作恶多端,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看今晚上估计大家伙也都睡不着了,那就都干点儿活。

来,我给分配,文广,你领人去仓库,盘点仓库里的粮食和种子等还有多少。

跟咱社里的账目兑一下,看看有多少出入。”

“巧莲,你领着几个人,查一查咱公社的账目,看一看公社现在还剩多少钱。

看一看这一年来,公社让这几个蛀虫,偷走了多少钱。

哦,对了,还有咱的粉坊酒坊,都让人去看一看,库存还有没有了?”

老韩毕竟是当过这些年的书记,对全局的掌控还是很在行。

三两下就把群众安抚下来,然后给他们都安排了差事。

于是,众人分头行事,各去干一样儿。

巧莲这边,来到了财政办公室,然后从浑身发抖好比筛糠一般的出纳手中,扯过来了钥匙。

打开门,然后敞开了出纳办公室装钱的铁皮柜子。

当柜子打开的时候,就着蜡烛和火把的光芒,大家伙往里瞅。

只看见那黑洞洞的柜子里头,摆了可怜兮兮的十几捆钱。

“果然,咱们公社的钱,都让他们这些人给倒腾走了。

把那个会计和出纳都按住了一起绑起来,这是事少不了他们两个。

胆子挺大啊,咱公社这么多钱都倒腾走了。”巧莲一看柜子里的情况,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之前公社在老韩和巧莲领导下,年年都盈利很多。

每年公社群众都能分三四百块钱呢,大营公社五六百户人家,那得是多少钱?

公社扣留的比例占发下去的一半左右,所以一年公社留下的资金就得有五六万甚至更多。

虽然每年会动用一部分用在生产生活中,可也能剩下不少啊。

粗略估计,公社应该有备用金最低十万。

可现在呢?就只有柜子里这一万来块钱了。

一见到柜子里仅剩的那点儿钱,大家伙都急眼了,不少人恨不得立即出去打死孙建勇等人。

“该死的,他们这些人,这是祸害了多少钱啊?

这可都是咱们大家伙的血汗钱,就这么被他们给祸害了。

真是该死,就应该打死他们。”有人激动的喊。

“闭嘴,韩叔都说过了,咱们没权利打死人。

数额这么大,你以为他们还能活命么?

早晨起来咱们就把这些人扭送到县里去,自然有法律来严惩他们。”

巧莲沉下脸来,训了那几个想要出去打人的。

其实巧莲内心里何尝不想揍死外头那几个蛀虫?

就是他们,害的大营公社到今天的地步。

这些人祸害了大家伙的血汗钱还不算,还偷了大家的粮食去卖。

他们不是人,说畜生都埋汰了畜生。

可是再生气也得压着火。

今晚上要真是没控制住局势,让愤怒的群众把孙建勇打死,那他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到时候但凡有人嘴歪一歪,就能把今晚上说成是大营公社的群众挟私报复,打死了很多干部,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等着过几年,保不齐哪个冒出来翻案,到时候大家伙都得遭殃。

明明是他们占理,那就别做吃亏的事儿。

留着那几个臭虫,给有关部门审问去,到时候人证物证口供全都在,往后就算是有人想搅合事情,也翻不起浪花来。

为了以后着想,就必须把案子办实了,决不能留下话柄。

巧莲耐着性子,给屋里这几个人讲明白,大家伙这才听懂,原来巧莲和老韩书记是这个意思。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