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正事说完了,张婆子示意让把礼物给拿出来给分掉。

看着半炕的礼物,大家都围了上来。

王永珠也没有偏颇,家里人每人一套衣裳,因为都在守孝,颜色都是素净的,春天穿也正好。

几个嫂子,每人一根银簪子,金花一对银耳环。

几个侄子每人分一样城里的玩具,金勺最小,多了一件。

另外还有点心盒子和一些散装的点心,留着五七那天待客。

拿到礼物,就连林氏都笑开了花,白得一套衣裳,还有一根银簪子。

心里已经琢磨着,等后日,去买两板豆腐回来,好歹也不能太寒酸了。

大家都高高兴兴地拿着礼物回屋去了。

宋重锦说要过去那边屋子收拾一下。

屋里就剩下王永珠和张婆子两母女。

张婆子才冷哼道:“老大家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大也是个没刚性的,还不如以前,如今连林氏都压不住了!”

王永珠劝:“娘,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如今金斗和金壶他们都大了,出了孝就要娶媳妇的人,真要把大嫂赶出去,金斗和金壶他们怎么办?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我看大哥现在忍着,也是为了金斗和金壶,我想着等儿媳妇进了门,只怕这大哥的家,都要交给儿媳妇当了!”

张婆子才道:“拉到吧!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男人要收拾女人,多少手段收拾不得?你大哥这么纵容着老大家的,你以为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婆娘丢人?不过是如今分家了,想来是对着分家不是很满意,借着林氏这口,说他心里的话呢!”

“不能吧?”王永珠一愣。

“怎么不能?当初他都能压得住林氏,如今林氏那么大的把柄捏在手里,怎么反倒对林氏没有办法了?别说什么为了金斗和金壶他们?先前老四说那些话,我就忍着没说。你以为老大真不知道?金罐那么大的孩子,平日里嘴馋他当爹的不知道?”

“这守孝期间,孩子不在家吃饭,往外面跑,他真没想过?不过是想着,不是老三就是老四,一个孩子吃不了什么。”

“林氏把着银子不拿出来,他又心疼幺儿,所以宁可装不知道,让金罐混个肚圆!”

“金罐的根子歪就歪在他这个当爹的身上,他还以为自己多高明不成?也就老四那个棒槌看不出来,真当他大哥不知道。老三鬼精猴精的,只怕也是看出来了,才跟老大提醒的!”

“珠儿啊,如今还好是分家了!当初你当家的时候,老娘当家的时候是啥样,轮到他们自己当家了,老娘倒要看看,他们是不能当出花来!一个个的眼睛都只能看到眼面前!”

说着,恨得拍炕沿。

王永珠好言相劝了半天,才将张婆子给劝得顺了气,躺下歇息了。

这才出门来,穿过院子,过去了宋重锦那边的院子。

宋重锦正在院子里松动土,见王永珠过来,笑道:“这次回来正好,将院子里的葡萄架搭上,再种上几株花,等到明年,这院子就好看了。”

王永珠也要帮忙,被宋重锦给拦住了:“你一边看着就好,别弄脏了衣裳。”

一边又问:“娘歇下了?”

王永珠点点头:“娘这个性子,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回来看到不顺眼的,又生了好一顿气!”

宋重锦自然知道是说大房,他当妹夫的不好明说,只一笑:“大舅兄如今性子越发好了,想来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啊!”。

王永珠哪里不明白!

这人都有私心的!以前住在一起,他受过伤,加上有自己镇压着,啥事没有。

这一分家,各种私心都出来了。

不说王永富,就王永贵难道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水至清则无鱼!她一个当小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那边,林氏抱着衣服和银簪子回了房,喜滋滋的对着镜子比划着,银簪子在头上插来插去。

王永富沉着脸,她也没看在眼里。

林氏也想明白了,如今不说别的,就看在她生了三个儿子的份上,王永富顶多也就骂骂她,再不济,揍一顿。

顶多就是皮肉吃点苦,这有什么的?

她憋屈了十几年,如今当家作主了,就不能痛快痛快?反正只要脸皮厚,日子可比以前自在多了1

王永富见林氏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咋样?娘和小妹回来,弟妹们都忙前忙后的,就你,好歹还是大嫂,不说长嫂如母,可看看你,扎着手,就等着吃!”

“我王永富什么时候亏待你了?是没给你家用银子?还是没让你做主?自己苛待自己不说,吃饭的时候就不能稍微注意点?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

林氏只做没听到。

王永富见林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顿时怒从心头起,劈手夺过林氏手里的银簪子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