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上,不是那个人都会站在院子里或者门口,笑眯眯的送宋重锦出门的吗?怎么今天把门关上了?

顾子楷的耳朵竖得尖尖的,想听到院子里面的动静,可惜院子里安静的很。

抿了抿唇,故作不经意的开口:“今天怎么没看到大娘她们?”

宋重锦的眼神瞬间划过一道冷光,面无表情的道:“天冷,让她们在屋里呆着。免得吹了冷风头疼!”

顾子楷张张嘴,想说点啥。

身后拎着食盒的狼豪忙在背后拉了他一下:“公子,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夫子可是要罚抄院规的!”

抄院规这个大杀器一出,宋重锦和顾子楷的脸色都忍不住一僵,互相对看了一眼,拔腿就往书院跑。

宋重锦腿长有功夫,拎着食盒跟拎片树叶一样,半点妨碍都没有,三两步就跑到了前头。

顾子楷开始还顾忌形象,跑了两步,发现越落越远,照着这个速度,只怕今天真要抄院规了。

驾轻就熟的捞起长袍,也拼了命就往书院跑。

狼豪在后面拎着食盒,心里默数到了一百,然后就看到自己公子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淡定的上前,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拖着自家公子,毫不费力的飞跑着。

堪堪赶在了夫子进教室之前,将自家公子送到。

然后深藏功与名的退到小厮队伍中,感觉今天又是棒棒的一天。

这些小厮都是来书院求学的学子中家境富裕的人带着的,平日里研磨跑腿,学子们读书的时候,小厮们也不敢离开太远,就在每个班隔壁设的偏房里等着自家主子的传唤。

这么些日子,狼豪跟这些小厮们早就混熟了。

见他这样子,和狼豪关系好的就笑他:“今天又是你拎着你家公子来的?”

“我说狼豪,你不该叫狼豪,你该叫狼腿才是。你家公子不会是因为你跑得快,才让你贴身伺候的吧?”

……

狼豪只憨笑着,也不作声,众人笑了一会也没趣,都说些其他八卦去了。

只留下狼豪一人,坐在角落里,神色复杂。

他跟着公子,日夜相处,以他对自家公子的了解,这几日公子着实有些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就是从后院的主人搬进来开始?

莫非是这后院的主人打扰到了自家公子?狼豪心里琢磨着,打算回去跟自家娘说说看。

且说张婆子煮好了红糖鸡蛋,端着敲了敲门,就进了王永珠和宋重锦屋子。

进屋,就看到炕上自家闺女裹着被子,却没睡着,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啥,双颊白里透红,气色极好。

见张婆子进来,王永珠忙翻身起来:“娘,我一会就起来了,给我留点就行,干啥还给我端进来?”

张婆子见自己闺女起来,身上的衣服是整整齐齐的,眼神和缓了一些。

咳嗽了一下,才道:“我听重锦那孩子说你昨儿个晚上累着了,这不是孝期吗?也不能给你弄点别的补,吃点红糖鸡蛋……”

见王永珠在穿衣服,期期艾艾的再度开口:“闺女啊,如今你们身上可是有着孝呢,可不能胡来!要知道……”

王永珠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哭笑不得:“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宋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昨儿个是宋大哥帮我写东西,才睡晚了!”

张婆子闹了个笑话,老脸一红,还好是自己的闺女,也没啥丢人不丢人的。

只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就说,我闺女和女婿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忍不住又叮嘱:“平日里说说笑笑的可以,晚上在炕上还得注意着些,一人一床被子。可别一时头脑发昏,知道不?我知道重锦那孩子最是正派不过,你不许闹他!这读书人的名声再重要不过了,可别走了偏路!”

王永珠只得一一答应了,看张婆子这么担心,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干脆跟宋重锦分房好了,免得呆在一个屋子,她自己也怕自己万一哪天色心大发,没扛住,真对宋重锦下手了可怎么办?

当即决定,晚上就跟宋重锦商量商量,一人睡一个屋,或者她干脆去跟张婆子睡算了。

正在书院里站起来回答夫子提问的宋重锦,突然只觉得后背一寒,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在夫子严厉的眼神下,立刻收回了神智,又开始回答起来。

王永珠吃了早饭,拿着计划书,就去客栈。

一到客栈,才报上名字,没一会吴掌柜就匆忙迎接了出来,看着她手里的那一摞纸,眼神炙热的都快把纸给点着了。

要不是有所顾忌,都恨不得先上手给抢过来,先睹为快了。

到了历九少包的小院。

历九少今天没出妖蛾子,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看到王永珠,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起进屋,奉上清茶和点心,分宾主坐下了。

历九少今日一身深紫色的长袍,越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