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忙忙的将饼吞下去,在老刘大夫的指挥下,小心的将王永富从地上,移到了架子上。

王永富除了呻吟了两声,倒没有别的症状,老刘大夫又找出绳子,将王永富固定在架子上,然后挥挥手:“走吧!”

李家兄弟立刻就上前,蹲下,旁边两个汉子将架子抬起放在他们的肩上,两人再起身,抬起就往镇上赶,

王老柱和老刘大夫一左一右的护在旁边,随时照看。

林氏跟在后面,一边流泪一路小跑。

其余的汉子也自然跟上,等着李家兄弟力竭后好接替上去。

王永珠拉着王永平交代:“你记好今天帮忙的人都有谁,去了镇上大哥的伤最重要,别的都不要管,不管大夫说要什么药材,要多少银子,先答应着,知道吗?”

王永平连连点头。

“我跟娘今天先回去安排下家里的事情,明天一早我们也去镇上,快去吧!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切都指望你了!”

王永平看着小妹镇定的脸,还有有条不紊的交代,顿时发慌的心也慢慢的定下来。

现在,这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就指靠着他了!他是个男人,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小妹一个女人来出头!

“放心吧!我走了!”王永平拍拍王永珠的肩膀,转身大步的追了上去。

金斗和金壶和金罐早就趁着大人忙乱不注意,夹在队伍里跟着去了。

王永珠和张婆子跟在后面送出去,就看到一行人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母女俩扶着慢慢的往家走,出了杨家铺,走出老远,才感觉到后面似乎一直有人跟着。

回头一看,宋重锦还拿着自己的竹筒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见王永珠回头,才加快脚步上前,将竹筒塞给了王永珠,三两步就窜到了前面,飞快的走了。

要是以往,张婆子肯定要说两句,可此刻她没心情。

既担心老大的伤,又心疼那给出去的银子!

只回头往山路那边看了看,“闺女啊,你说你大哥能治好吗?这镇上看病得多少钱啊!造孽啊!你爹都说了,不让他们去挖山药,非要听林杏花那个扫把星娘们的话,把你爹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摔成那样了,八成是不行了,这以后可咋办啊?剩下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当初我就说不同意娶林杏花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那死去的奶,硬要塞给你大哥!这个杀千刀的老婆子,都是她害了你大哥啊!还有我那银子啊,那是老四娶媳妇的钱,还有你的嫁妆钱啊!这要是能看好也就算了,将来让老大挣钱还,可要是看不好,都要打水漂啊!”

王永珠很无语,都这个时候了,人命关天,您老人家还惦记啥银子啊?

只不好开口劝,要知道,在张婆子心里,闺女第一,银子第二,怎么能不心痛啊?

更何况,王永富这个伤势,在科技发达的自己来的那个时代,都是很棘手的,万一伤到神经,就是瘫痪截肢的后果。

不要说这个医药更落后的时代了!

只是,这话不能跟张婆子说,不然,只怕张婆子会更后悔。

因此只能使出忽悠大法和哄人大法来:“娘,那老刘大夫不是说了镇上的马大夫治疗这个有一手吗?说不定大哥吉人天相,能治好呢!只要大哥能治好,银子将来还能赚回来啊!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在学绣花吗?等我学会了,我就绣花挣钱养您跟爹!您就放心好了,我肯定能养活你跟爹的,到时候天天给你们买肉吃,给你们买绸缎的衣服穿,有钱了还给你买两个丫头伺候你们,好不好?”

“又胡说!你将来不得嫁人?哪里有出嫁的闺女还养着自家爹娘的?娘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嫁个好男人,将来小日子过得红火,娘就知足了!养爹娘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儿子的事,你那几个哥哥是干啥吃的?老娘把他们养大,莫非连老都不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一席话哄得张婆子嘴上说胡说,眼睛都笑眯缝了。

王永珠见张婆子心思被带开了,也就擦了擦冷汗,顺口又附和着张婆子的抱怨,两母女搀扶着回家。

快要到家了,王永珠还能远远的看到宋重锦的背影,在路中间停顿了一下后,脚步一扭,没有往他家的方向走,反而是进了山?

王永珠倒是多看了一眼,不免嘀咕,这个时候还要上山?

不过很快,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让她将这点子疑惑甩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院子里,张婆子一进屋,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她匆忙拿银子翻乱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一边收拾,一边心疼银子,收拾到放粮食的柜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像老三家的给烙了饼分给帮忙的人吃了的。

立刻从脖子上找出拴着的钥匙,打开粮食柜子一看,放荞麦面和高粱米面的袋子,下去了一大截。

那个心痛啊!

也顾不上收屋子了,冲出来就骂:“老三家的,给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