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卫戍燕京,听燕皇旨意,一如他手中那把沉重的古剑,雕刻着的满是刻板和规矩;

楚国造剑师一生痴迷造剑,但其剑炉金银玉砌,其人身为楚国世袭贵族,如今更是为皇子奔走忙碌。

据说,这次楚人和野人联手,望江江畔,也曾出现过他的踪迹。

其成于剑炉,困于剑炉,受于剑炉,

一方天地,人锁其中,是为“囚”。

百里剑身为乾国太子武师,同姚子詹一起,分润文武两道荣光。

燕京城外,护卫藏夫子斩大燕龙脉,未曾出剑;

上京城下,无数乾国百姓被李富胜驱使攻城,其人一剑未出,直接退避。

他的剑,再快,也终究如同玉器一般易碎,生怕出现丁点瑕疵。

反倒是那个叫袁振兴的,

于汴河一侧,

慷慨赴死,

死得窝囊,死得无用,却诠释着持剑者,真正的精气所在。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

立身正气,

不堕邪道,

古往今来,

江湖孕育出了不知多少名剑,

但剑出江湖后,多半蒙尘,迷失了本心。

姓郑的那小子曾说过,等此战之后,他会为自己“包装”;

奉新城下,一剑夺门;

雪海关前,斩杀敌酋;

江湖故事,酒馆茶楼,往后十余年,都得靠自己的故事佐酒、品茶;

然而,

姓郑的那小子不知道的是,

这些名气儿,

他已经不看重了。

盛乐城南门,百余次的日出日落,让他想了很多事情,也让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寡妇门口,她每次下工回来,看着自己的目光,如同水缸里刚挑上来的水一般,清澈透人。

很多东西,放下了,也就放下了,但唯有一样,却始终挂在自己的腰间。

田无镜,

你曾说江湖太小,小到你觉得可笑,

诚然,

江湖确实小,

身处小小江湖的我,如今所能做的,也就是逞一下那匹夫之怒罢了。

江湖人,做江湖事,

这三晋大地茫茫涌进的野人,

就得靠你靖南侯,给彻底收拾掉了。

顷刻间,

剑圣周身气势忽然暴增!

今日,

我,

虞化平,

为当世持剑者:

立命,

开锋,

明道!

倏然间,

恐怖的剑气宣泄而出,

正在亡命奔逃的格里木眼睛猛地睁大,

这股强横的气息,他从未感受到过,一种绝望的情绪,当即在其心中填满。

后方,正在向这里赶来的哈西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恐惧交加的表情,

因为他感知到了,

这不是三品剑客的气息,

此时的剑圣,

身上所流转而出的,是超越三品的恐怖剑意!

世间诸道、法、术,到最后,都殊途同归,三品顶尖,却空出一二以做留白;

一品二品者,世间近乎不出,可能记载中曾出现过他们的痕迹,传说中某家老祖曾达到过那种高度,却终究未曾真正展示于人间大众眼前。

西方诸法也是一样,虽然他们不按照品级来划分,但其顶尖之上,更有“超”和“圣”,近乎等同于东方“二品”和“一品”。

若是真的没有,那为何会空留二位?

若是真的有,为何百年来未曾得见真容?

哈西的心脏,在此时近乎骤停,他见识到了,他见识到了,真的见识到了。

须臾之间,

剑圣的身形直接来到了格里木身后,

野人骑兵,竟然没能堵住剑圣的路线,事实上,是这种速度,已经不是他们想堵截就能堵截得了的了。

剑身所行,这是剑在御人,而非人在御剑;

人力有穷时,剑则超出了某种桎梏。

恐怖的威压覆盖了下来,

格里木有些绝望的扭过头,

看着身侧的剑圣,

他能看见剑圣的眼耳口鼻正在有鲜血正在流出,显然,这种超出于寻常境界的力量和速度,哪怕是是剑圣,也得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但他居然为了杀自己,在此时强行提境!

一时间,

格里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惊恐,还是该有些受宠若惊的情绪。

他是武者,高品武者,自然清楚此等境界之大恐怖之大机缘,能死在这一剑下,作为武者,应是一种荣耀。

但很快,他就发出一声怒吼:

“我不想死!”

这张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