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苦笑道:“不瞒秦王,贫僧自从得知观世音失踪以来,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会写这封密信,试图引来道宫关注?”

“贫僧今日得见庄圣和秦王,方松了口气,不知庄圣和秦王可有应对之策?”

林泽微微叹了口气道:“佛祖在暗,又曾是圣人境,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你我在明,比之相差甚远。哪有什么好的对策?”

弥勒面色灰败:“那该如何是好?”

“不过我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刚将弥勒打入深渊的林泽,话锋一转,给了一线希望。

处境不佳的弥勒自然受到了这一丝希望的勾引,呸,吸引。

“还请秦王教我。”

林泽正色道:“唯有圣人才能对付圣人,佛祖虽失却圣位,但他身怀多种神异手段,对你来说与圣人无异。”

“所以我建议你跟我们回长安,长安城有我师兄坐镇,失却圣位的佛祖必然心怀忌惮,不敢轻易动手,弥勒佛主以为如何?”

弥勒面露苦色道:“秦王此策虽好,但只能解一时之难,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贫僧日后该如何自处?”

林泽瞥了弥勒一眼,想啥自行车?被佛祖这种死而不僵的老阴比盯上了,还想轻轻松松一劳永逸,你怕不是被吓傻了吧?

弥勒当然没有被吓傻,只是得寸进尺是人的天性。

在弥勒看来,既然一纸密信能引来道宫两位大能帮忙,为什么不提点更高的要求?反正都已经求助了不是吗?

若是道宫能将佛祖彻底拉下圣位就好了,自己这未来佛,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自古以来,五十年的太子都少见,而自己这佛门“太子”,都当了几万年了。

反之,就算道宫不能解决,问一句亦不损失什么,他们既然来了,说明他们很重视这件事。

若有意外之喜,岂非更好?

林泽嘴角浮现一抹戏谑:“长安之大,自不会少了弥勒佛主栖身之地,危机若不解除,佛主一直住下去便是。”

“一劳永逸的办法,我这里倒是也有一个,就怕弥勒佛主用不到。”

弥勒眼神一亮,小心翼翼道:“还请秦王不吝赐教。”

林泽嗤笑道:“弥勒佛主若能晋升圣人境,非但不用担心来源于佛祖的威胁,反倒是佛祖该担心你会成为他掘墓者。”

弥勒闻言神色一滞,久久无法言语。

片刻之后,林泽已然有了一丝不耐烦:“佛主可有想好随我们去长安?”

弥勒一脸苦色道:“贫僧立志弘扬禅宗道统,已卓有成效,此去长安,便会前功尽弃,秦王可否容贫僧多考虑一番?”

“哦”

林泽应了一声,朝庄周说道:“师兄,我突然想起朝中有事要处理,不宜在此地久留,你我先回去吧。”

“弥勒佛主慢慢考虑,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若打算去长安避难,别忘了通知一声。”

林泽说完这句,衣袖翩翩,乘风而起。

看着庄周林泽就要消失在眼前,弥勒连忙出声道:“庄圣秦王且慢,贫僧愿随两位去长安,但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这丘龙山上有皈依禅宗的僧人一万八千余人,恳请秦王一并收留,贫僧感激不尽。”

林泽没有理会,飞的更快了,目标是楚地。

庄周追上林泽问道:“师弟不是打算说服弥勒去长安居住吗?为何突然间改了主意?”

林泽想都没想回道:“师兄且牢记一点,我们是在帮他,而非求他,他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提条件?难不成道宫欠他的?”

庄周挠了挠头道:“可依师兄看,弥勒未必真心想提条件,极有可能在试探道宫的态度。”

林泽漠然道:“所以给他脸,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师兄觉得师弟会是那种惯着他的人吗?”

庄周看着林泽的侧脸,想了想说道:“师弟是唯利是图之人,若有足够的利益,惯着他应该不成问题。”

林泽脸一红,呵呵,师兄倒是挺了解我的。

弥勒是生是死,对林泽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带来相应的利益。

见林泽没有说话,庄周忍不住问道:“师弟究竟是怎么想的?”

林泽淡然道:“再过一会就到楚地殷都了,师弟曾得到消息,地藏叛出佛门后,在楚地殷都立地府道统,替人超度死灵冤魂获得信徒。”

“鱼饵这种东西,未必多了就一定好,只有钓到鱼才是真理。没了弥勒,还有地藏,佛祖若有所图,地藏亦能钩他出来。”

在林泽看来,弥勒既然如此不识趣,那就换个目标,地藏若像弥勒一般,临死都要待价而沽,林泽就更开心了。

说不定林泽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说服庄周,将弥勒地藏除掉。

若非庄周一开始不同意这样做,这会弥勒应该已经消失在世间了。

相比留着弥勒地藏自立门户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