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兵力锐减。

将士们终于可以全部搬到了古北口内居住。

种世衡率领着将士们一边修葺长城,一边清理古北口外冒出来的凶徒。

狄青等人回到了各自坐镇的地方以后,迫不及待的了行动。

一时间,长城外全是大宋的铁骑在纵横。

数十万兵马在关外砍杀。

关外冒出头的凶徒们被压了回去。

凶徒们短时间内放弃了对大宋的窥视,将目光投到了别的地方。

古北口。

城墙上。

寇季在巡视了一圈城外以后,侧头对旁边的种世衡道:“你们的做法很危险。”

种世衡站在寇季身边,目视着关城外正在策马狂奔的大宋铁骑,没有言语。

寇季皱了皱眉头,“半个月时间,你们击溃的凶徒多达百支,覆灭的凶徒多达十数万。可是一个俘虏也没看到。

不仅没看到俘虏,有人居然还给我铸京观。”

种世衡沉声道:“我们也曾吩咐手下的兵马招降凶徒,可凶徒们拒不投降,那依照你的命令,我们只能将他们尽数歼灭。

至于铸京观,只是为了震慑那些凶徒。

据我所知,京观铸成了以后,效果十分直观,有二十多支凶徒,被京观吓的不敢露头。”

寇季瞪着眼,质问种世衡,道:“你当我是白痴吗?那些凶徒只是从百姓演化而来的,不是从死士。

十数万人,一个愿意投降的也没有。

辽国的百姓觉悟居然高到了这个地步。”

种世衡刚要开口辩解,就听寇季破口大骂道:“辽国百姓要真有这种为国舍命的觉悟,辽皇耶律隆绪也不会兵败幽州城。

分明是你们不肯纳俘,所以故意将碰到了凶徒尽数杀干净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此举就是在告诉凶徒们,我大宋不给他们任何活路,他们只要跟我大宋作对,就会被赶尽杀绝。

你们还告诉了他们,一两万的凶徒,就别来长城边上晃荡,想要侵入我大宋,就聚集百十万人再来。

你们在逼他们走绝路,逼他们跟我们鱼死网破。

他们烂命一条,他们败了,不会有多少损失。

我们不一样,我们家大业大,一旦失守,身后的千千万万百姓就要跟着受牵连。”

寇季越说越怒,说到最后破口大骂,“还有高处恭那个蠢货,居然给我铸京观?!谁允许他铸京观的?

谁给他胆子让他铸京观的?

更可气的是,你发现了此事以后居然没有制止?

玉门关外的那几十万人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清楚。

若是因为高处恭肆意妄为,惹出了瘟疫,到时候谁负责?

长城外,如今有数百万人在作乱。

一旦滋生瘟疫,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感染上百万人。

上百万人身染瘟疫的人一起涌向我大宋,我大宋也得跟着完。”

种世衡听到了瘟疫二字,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他亲眼见证过瘟疫的可怕,知道人染上了瘟疫以后,传播的速度有多快。

也知道瘟疫收割人的性命,几乎不讲任何道理。

若是真有上百万人染上了瘟疫,若是他们真的一起涌向了大宋。

那大宋真的得跟着遭殃。

寇季说一旦滋生了瘟疫,会有上百万人染上,听着有点夸张。

但种世衡并不怀疑。

真要是滋生了瘟疫,上百万人未必挡得住。

长城外的凶徒们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他们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四处流窜。

一旦有人染上了瘟疫,一定会在流窜的过程中传染给别人。

而凶徒们无组织无纪律,也导致了一旦有瘟疫大规模的爆发,根本没人回去控制。

如此一来,瘟疫自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凶徒们中间传播。

凶徒们在感染了瘟疫以后,侵入大宋的心思会变得更浓烈。

因为他们到时候一定会觉得,留在辽国,肯定会死,唯有进入大宋,才有一线生机。

种世衡迟疑着道:“瘟疫……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现吧?”

寇季冷冷的盯着种世衡,“玉门关战场上才死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牲畜、野兽?辽国境内如今死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牲畜和野兽?

你麾下的兵马就在外面,他们在外面看到的情景,难道不会告诉你?”

种世衡脸色有些难看。

寇季冷声道:“用赤地千里,尸横遍野描述不为过吧?”

种世衡迟疑了一下,还是生硬的点点头。

凶徒们所过之处,能吃的都被他们吃空了,只剩下了一地的尸骸。

此事如今长城上众所周知。

寇季继续道:“在我大宋,闹一个水患,都有可能滋生出瘟疫。你觉得辽国境内赤地千里、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