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只要愿意留在河西,就能当官。

虽说河西地处偏远,许多文人志士们不愿意留下来。

但对他们这些大头兵而言,却是难得的机会。

当官,是他们很多人毕生的梦想。

在哪儿当官他们不在乎。

再偏远的地方他们也去过,再贫瘠的地方他们也待过。

只要能当官。

他们亡故的先辈就等得到追封,他们的妻儿就有机会得到蒙荫。

虽然朱能没有给将士们许官的权力。

但将士们并不怀疑朱能的话。

因为没几个人敢在军营里,失信于数万将士。

朱能见将士们吼的起劲,不由的笑骂道:“一群官迷……”

将士们瞬间被抖的开怀大笑。

军营里的哀伤被冲淡了不少。

在将士们的笑声中,朱能再次喊道:“此外,今日参战的将士,各赏赐一斤羊肉,二两浊酒……”

“吼!”

一瞬间,将士们疯了似的在呐喊。

喊声远比刚才要高了数倍。

能在战场上混到功劳的,只有少数人,失去性命,或者负伤的,也是少数人。

所以刚才的赏赐,只是针对少数人的。

将士们呐喊,一方面是替同袍高兴,一方面是给朱能面子。

这一次不同,他们皆能得到好处,他们自然开心。

朱能在将士们的呐喊声中,道:“行了……留下一队将士,收敛战死的同袍们的尸骸,其他的滚去吃肉喝酒……”

将士们大喊大叫着,一哄而散。

在将士们走后。

朱能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他望着校场上那些躺着的尸骸,哀叹了一声。

寇季缓缓的走到了朱能身边,低声道:“放心吧……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让他们的遗孀们富富足足的过完下半辈子的本事,还是有的。”

对于这一点,朱能并不怀疑。

在听到了寇季的话,朱能缓缓点头道:“如此也好,我也算对得起他们。”

顿了顿,朱能看向寇季道:“他们的尸骸留在此处,还是送回去?”

寇季认真的道:“火化以后,就地掩埋。此地以后也是我大宋的疆土,他们也不算是埋骨他乡。以后我大宋百姓在此落地生根,知道这片土地下埋葬着我大宋将士,也就知道此地拥有汉家英魂。”

寇季看向朱能道:“凡是拥有汉家英魂的地方,就应该是我汉家疆土。”

朱能愣了一愣,哭笑不得的道:“那可有得打了……”

埋骨他乡的汉魂,不在少数。

在遥远的高丽,有数座汉骨堆积而成的庞大京观。

至今仍旧耸立在高丽。

高丽使节到了大宋以后,没少拿它们说事,也没少因为它们自傲。

寇季听到了朱能的话,淡然笑道:“没关系……我还年轻……”

朱能失声笑道:“也对……”

顿了顿,朱能询问寇季道:“你为何要给那些将士们许官?就不怕朝堂上的那些文臣们弹劾你吗?”

寇季斜眼看着朱能,一脸不解的道:“弹劾我什么?是对官家赐封我的西域诸州安抚使不满意,还是对官家赐给我的五品以下,可以任由我定夺的权力不满意?”

朱能愕然的瞪起眼,苦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个茬,是我失言了……”

以前,西域没有大宋的疆土,所以寇季头顶上的西域诸州安抚使的头衔,就是唬人的。

可如今大宋在西域先后拿下了三州。

那寇季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三州境内的军政大权一把抓。

许一些小官算什么。

特殊情况下,许一些大官,那也在情理之中。

朝堂上的文臣们怎么弹劾?

弹劾他滥用安抚使权力?

那也得问问其他安抚使答不答应。

毕竟,指责寇季滥用安抚使的权力,就是在触碰其他安抚使的权力。

能出任安抚使的,哪一个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逐个击破,没人在意。

但是动他们所有人的权力,那不是找虐吗?

一个个皆是二三品的大员,平日里不经常在朝堂上发声,就真当他们没有战斗力?

朱能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就不再在此事上跟寇季细谈。

他在战场上可以大杀四方,但不代表他能插手寇季治理地方的事宜。

二人随口说这话,回到了中军大帐中。

随军的文书已经将此战的战损统计清楚了,报给了寇季、朱能二人。

“亡三千一百六十七人,伤八千零三十九人……”

寇季看过了伤亡人数以后,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朱能,长叹一声道:“为了对付铁鹞子,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出战之前,我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