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李昭亮缩在棉衣里,抖动了一下肩头,任由落在领口的雪花被风吹走,一脸淡然的看着刘亨。

刘亨张了张嘴,想追着李昭亮问个清楚。

不等李昭亮开口,寇季开口帮刘亨解了疑惑,“李家乃是顶级将门之一,怎么可能没点底蕴……”

刘亨皱起眉头,更加疑惑。

寇季继续说道:“西宁城内最大的皮货铺,就是李家的产业;最大的酒铺,是曹家的产业……”

刘亨愣愣的看向了李昭亮,想从李昭亮口中,听到一句肯定的话。

只见李昭亮幽幽的道:“最大的牛马市场,是潘家的产业;最大的人市,是高家的产业。其他几家,在西宁城,也各有产业。

这在汴京城里并不是秘密。

你们刘家虽然在将门之列,但我们几家仍旧看不起你们刘家,原因就是你们刘家目光太浅,只定着汴京城里的一亩三分地,却不知道多多积攒底蕴。”

说到此处。

李昭亮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略微有些羡慕的对刘亨道:“不过你小子运气好,能跟寇季做兄弟。有寇季帮你们刘家,你们刘家的底蕴,很快就能补足。

你姑母倒下以后,你爹没有被我们追着赶尽杀绝,也是因为寇季帮你们刘家补充了一些底蕴。

只要寇季帮你们刘家补足了底蕴,你们刘家就有资格跟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说话。

我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短。

要知道,当年我们四家,为了打开西域的门户,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耗费了近十几年时间,才勉勉强强在西域立稳脚跟。

可寇季只用了不到数年,就成了西域行商中间的一霸。”

刘亨听完了李昭亮的话,愕然的张大嘴。

寇季却淡然道:“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在西域站稳脚跟,可是耗费了不少财力的。不像是你们几家,一文钱的本钱都不想出,只想着仗着职权的便利,在西域做无本买卖。”

李昭亮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瞪着寇季道:“我们几家为了开拓西域,也耗费了不少财力!”

寇季挑起了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李昭亮道:“派一批用不上的老卒,在西域装扮成马贼,劫掠那些过往的客商,然后再将劫掠来的货物卖出去,借此谋取到了在西域立足的钱财。

在这中间,你们几家一文钱也没有出。

你好意思说你们几家为了开拓西域,耗费了不少财力?

你不害臊吗?”

李昭亮老脸一红,冷哼了一声。

刘亨在寇季和李昭亮斗嘴的时候,已经缓缓回过神,他喃喃的道:“为何我以前从不知道此事?”

寇季瞥向了李昭亮。

李昭亮撇撇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刘亨侧头又问,“那为何现在你们又愿意告诉我呢?”

李昭亮对着寇季撇撇嘴,“问他……”

寇季看着迷惑的刘亨,淡然笑道:“因为刘家现在的底蕴,有资格知道这些。”

刘亨愕然愣在原地。

许久以后,苦笑了一声。

“一切都源于四哥你?”

刘亨神色复杂的看着寇季,又道:“若不是四哥你,恐怕我们刘家这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一层吧?”

寇季、李昭亮二人,闭口不言。

算是默认了刘亨的话。

刘家起家倒是够快。

可是刘家人丁稀少。

能用的人更少。

寇季没有出现前。

围绕在刘亨身边的,皆是一些青皮混混。

刘亨借着那些青皮混混们欺男霸女倒是容易,可指望那些青皮混混们帮刘家置办大的产业,又或者帮刘家在其他地方置办产业,根本不可能。

刘从美一直被刘娥留在身边调教,根本不可能帮刘家在汴京城以外的地方置办产业。

刘从德不成器。

刘亨被压着。

刘家能积攒出底蕴,那才奇怪呢。

刘亨苦笑了一声,道:“以前在汴京城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知道了天底下所有的事情。现在才发现,自己有些坐井观天。”

寇季安慰道:“此事也怪不得你,你刘家起家时间短。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还没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不像是人家,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背地里给自己安排了无数的退路。”

刘亨点头道:“理是这个理,可我心里就是有些不痛快。”

李昭亮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不痛快的应该是我们几家好不好。我们几家谋划了几十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你们仅仅用了数年,就超过了我们数十年的苦功。”

寇季翻了个白眼,淡淡的道:“此事怨不得旁人,纯粹是你们几家太贪心。你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