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胜走后,康同军两眼微红,垂头丧气地坐在巫俊面前。

“先生,刚才那个畜生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

“没事。”

康同军又问:“刚才先生看过他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说法?”

“有,”巫俊也没打算隐瞒,直说道,“你刚才最后对他说的话,可能要一语成谶。”

康同军茫然地问:“什么趁?”

巫俊这才想起他没什么文化这事,便说道:“意思就是说,有可能应验。”

“啊?”这次康同军再没文化也能听懂了,“他……他……”

他了半天,都没他出个所以然。

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言道:“请先生一定想办法救他!”

“救他可以,但是要花很多钱的。”

“再多钱都没关系!”康同军毫不犹豫地说到,“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请先生一定要救他一命。”

不愧是父子,都是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你俩当面说清楚多好,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对吧。

“倾家荡产倒不至于。”巫俊说着拿出一张平安符,“这叫平安符,每一道都能帮他消灾减难一次。他这次危险重重,我估计二十道可以保他平安。”

“好,我买下了!多少钱?”

“一道平安符三千块,二十道六万。”

“六万?”

康同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巫俊,这可是能救命的符啊,一道只要三千块,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太便宜的东西,效果会不会好啊?

刚才听巫俊说要很多钱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百八十万他也不会犹豫,可只要六万块,让他感觉很不踏实啊。

难道是先生算错了,不是一共六万,而是一道六万?

“先生,这……不太好吧,这个符这么珍贵,才六万块的话……”

“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可……”

“放心吧,保证有效,”巫俊说到,“至于要怎么让他带在身上,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马上打电话让他回来。”

康同军马上摸出手机,但电话打过去,康胜没接,再打过去,关机了。

康同军的脸色立即变得像纸一样苍白,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电话,最后两只手都开始微微发抖,声音都带着哭音:“这个畜生啊,为什么要关机啊!”

巫俊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

从康胜的影像中看到,现在他已经出发前往老街了。

他这次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态来的,现在面也见了,心愿已了,估计在那边的事情解决之前,是不会再跟康同军联系了。

但这家伙为了报仇,又搭上两条兄弟的性命,自己终身残废,还让老父亲伤心一世,实在不可取。

“先生,请帮帮我!”

巫俊心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康胜这家伙油盐不进,现在带康同军去截住他,他也不见得就能接受平安符。

他现在集中精力去报仇,警戒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他。

不对,有个人应该可以。

巫俊再次翻看了康胜的影像,三年前他去参加了他战友崔志在老家的葬礼,崔志有个弟弟叫崔涛,两人长得很像。

如果用易容术变成他的模样,说不定能得到康胜的信任。

只是崔涛老家黄河以北,现在人在哪里也不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找到他。

“我只能试试。”

“谢谢先生。”

康同军从包里拿出支票本,两手发抖地写下一张支票,盖上印鉴:“先生的大恩德无以为报,但我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巫俊收下支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接受了这张一百万的支票,他就准备天南地北地跑一趟了。

第一站是黄河以北,第二天上午的机票,落地后马不停蹄赶到崔涛的老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他启动了易容术,变成了康胜的模样,然后敲响了崔涛家的大门。

结果果然如他预料,崔涛不在家,而是在京城上班,不过巫俊顺利地拿到了他的地址和电话。

第三天一大早,巫俊又赶往了京城,几经周折找到崔涛后,远远地对他使用了天机眼,把他的金色卡片存储在识海中。

有了崔涛的卡片,他才能使用易容术变成他的模样。

第四天赶往滇省,下飞机后又转了几次大巴,终于在第五天的下午,来到红河边上一个叫做河口的小镇,康胜就在这里落脚。

这里风光迷人,是旅游胜地,又因和越国只有一河之隔,所以是走私贩们的天堂,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巫俊来不及休息,先找了个没人的公厕启动易容术,然后急忙前往康胜下榻的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