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香崇拜地看着方继藩。

想不到……少爷还能哄孩子。

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啊。

方小藩一面使出吃奶的劲吸吮着,大大的眼睛张开,直直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与她大眼瞪大眼,不禁道:“小香香,你说她长的像谁?”

“这还用说。”小香香道:“当然像老爷。”

方继藩摇头道:“你没有说真心话。”

小香香脆生生道:“像少爷。”

“我也觉得有些像。”方继藩道:“将来定会出落成一个似你这样的美人。”

“……”

这纯属是商业互吹,小香香立即道:“也会像少爷一样好看。”

方继藩点头道:“那是当然。”

一会儿功夫,米鲁便来了。

急匆匆的样子,见方继藩正抱着方小藩,道:“回来迟了。”

“不妨事。”方继藩摇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其实他很想称呼她做阿姨的,可是怕挨拍,所以算了。

米鲁接过了孩子,那孩子还伸出嫩嫩的小手,拼命的想要抱住方继藩的手指,结果见方继藩将手指收了,顿时受了一万吨受害一般,呜哇便哭。

米鲁忙哄着,看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朝方小藩傻乐,笨蛋,这是手指啊,这孩子智商一定有所欠缺,这样也能骗。

米鲁咳嗽道:“继藩,待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方继藩道:“无妨,现在说也可以。”

“现在不可以。”米鲁道:“孩子饿了。”

“噢。”方继藩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一溜烟的跑了。

等过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方小藩已陷入了熟睡,小香香极有耐心的抱着她,低声噢噢噢的哄着。

方继藩去而复返,米鲁看了方继藩一眼,感慨道:“我这几日时常出去,见了许多命妇,她们都夸你是好孩子。”

“是吗?”方继藩乐了:“不知……你……何时入宫?”

米鲁对这个‘你’字,并不太感冒,而是道:“明日便入宫。”

“那我去准备礼物。”方继藩对这个倒是很在行。

米鲁却是摇头:“已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方继藩心里憋得慌,这个,这个……心里为何有些发毛呢?却又不便多问。

米鲁似乎看出了方继藩得心思,道:“你放心便是,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呃,方继藩觉得这个用词怪怪的。

米鲁又道:“你的父亲和我……这两年,在贵州推广红薯以及土豆,已经颇有成效了。接下来便是改土归流……你父亲希望贵州能成为西南诸省的典范,贵州的事办妥了,那么云南、广西乃至湖广诸地的土人,亦形同此例。如此,他也算是对得住大明皇帝。”

方继藩心里感慨,原来自己的爹在贵州不只是心思花在制造方小藩身上,还是办了事的。

米鲁又道:“只要西南诸省一定,那么你的父亲便希望完成方家先祖们未竞之业。”

方继藩不明所以的道:“什么?”

米鲁道:“这几年,安南大雨成灾,流民无数。安南国王名为大明臣子,可他们在西洋,却以安南皇帝自居,并自改动年号历法,这些,你是知道的吧?”

方继藩摇摇头。

不过,私自改动年号和历法可不是好事。

在这个时期,这已形同于叛乱了。

譬如朝鲜国,向大明称臣,因而他们的年号,也是和大明相同的,大明是弘治十四年,朝鲜国所沿用的年号也是弘治十四年。朝鲜国的一切诏书,以及官方的公文往来,都采用弘治的年号。

乃至于到了明朝灭亡之后,朝鲜李朝依旧视满清为犬羊夷狄,私下称清帝为“胡皇”,称清使为“虏使”。除对满清的公文贺表之外,一切内部公文,包括王陵、宗庙、文庙祭享祝文,仍用崇祯年号。官方如此,至于私人著述,直到清末,仍有人书写崇祯年号,以至竟然有“崇祯二百六十五年”的纪年。

安南的做法,颇有点儿像朝鲜国对待满清的态度,除了对满清的公文贺表之外,用的乃是弘治年号,而私下里,却关起门来,自己做了皇帝。

这等事,想来朝中不是没有人知道,只不过……有了当年文皇帝征安南的前车之鉴,引而不发罢了。

米鲁道:“方家的先祖,当初便曾入安南,为文皇帝征讨,最终却是铩羽而归。而今这安南国阳奉阴违,在贵州边镇的州县也与我们摩擦不断,其国灾害连年,百姓亦是困苦。你的父亲极力推广红薯和土豆,就是在为那一刻做准备的。”

方继藩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爹,还是很有几分雄心壮志的啊。

米鲁道:“此番我来京,便是代你得父亲给你传句话,有些话,在书信里不便说。安南国,迟早要酿生冲突,上次你的书信里说是有一部兵书专是操练水兵,因而请你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