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提前准备才是。”

蒋谦连连点头,说道:“大人想的深远,所言极是,不过还请大人放心,这些安抚善后的银子,毕竟只是小数目,咱们户部还是能拿的出来的,下官回去后自会准备妥当,到时候绝不用大人操心就是。”

听蒋谦如此的肯定自信,赵俊臣反而有些愣了。

户部虽说是掌管天下钱粮,但银钱收支皆有定数,仅仅俸禄、养兵、河道这几项,就已是占了十之八九,如今又要负责德庆皇帝的南巡的开销,也是一大笔银子。如此一来,户部所剩的银子,怕已是见底了。

怎么在蒋谦口中,这善后救济的银子,户部竟还可以轻松拿出来?

所以,赵俊臣不由皱眉道:“哦?这次南巡筹备出的纰漏极大,仅只是因为失了房田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各地加起来,就由近两千户之多,如今又已是耽误了农时,接下来一年都没了着落,仅只是对这些人的安抚善后,怕就需要两三万两的钱粮支出,至于其他方面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如今户部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抛开为陛下南巡准备的银子,剩下的钱粮已是近乎见底了,怎么还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反是轮到蒋谦吃惊发愣了。

南巡筹备出了纰漏的消息,传到京城不过才几日时间,怎么赵俊臣就已是对百姓们的具体损失有了大致的估算了?就好似早已知情,并且一直都在盯着一般!

不过,对于这般情况,蒋谦也不敢多问。

实际上,真正让蒋谦发愣的,还是赵俊臣口中的数字。

“大人,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难不成咱们还要真管吃管住养他们整整一年不成!?”蒋谦吃惊反问道:“这般安抚善后,从来都只是面子功夫,别看这件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只要朝廷惩办几个贪官,还了他们田产,让他们觉得有了公道,再每户补偿几两银子,分几石粮食,让他们能够暂且够活下去,那些百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听到蒋谦的描述,赵俊臣目光一凝,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

正如蒋谦所说,对朝廷而言,只要惩办了贪官,平息了影响,还了百姓公道,剩下的善后与救济,也只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那些受地方贪官迫害的百姓,只要不会马上饿死,接下来无论是死是活,任谁都不会在意,皇帝不在意,百官不在意,甚至连清流们也不会在意。

然而,赵俊臣却不愿意这么做。

虽然赵俊臣知道,这么做已是朝廷的惯例。

另一边,见赵俊臣沉默,蒋谦眼睛一转,却是想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只见蒋谦突然一抚掌,赞叹道:“朝廷历来的赈救钱粮,最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用的,又用在了哪里,却是任谁也说不明白,大人您是想虚报些数目,然后……”

说话间,蒋谦眉开眼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听蒋谦这么说,赵俊臣已是有些后悔把他找来了。

赵俊臣门下的这些官员,对于贪赃枉法的事情,最是熟门熟路,甚至还能“不点即透”,但若是想要与他们商议些正经事情,却是很难成为助力。

所以,赵俊臣也不多解释,只是沉声问道:“我只想知道,如今咱们户部,究竟还能拿出多少银子赈济百姓?”

见赵俊臣面色严肃,目光逼人,不似往前那般和善,蒋谦不由的身体一颤,不敢再胡乱揣摩赵俊臣的心思,认真考虑片刻后,却是答道:“回大人,下官估算了一下,户部如今能用的闲银,大约还有一万两左右。”

“只有一万两?”

赵俊臣的眉头不由又是一皱。

户部只剩下这么点银子了?

蒋谦连忙点头,解释道:“是啊,大人,咱们户部的银子收支,一向都是定数,抛开那些必要开销支出,剩下的不过四五万两余银,但户部总归要留下几万两银子备用,以防不时之需,也不能把所有银子都用来赈济不是?所以能拿出来赈济的银子,只有一万两左右,这已是咱们户部的极限了。”

赵俊臣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前些日子,太子他不是把南巡筹备的银子省下了七万多两吗?那些银子哪里去了?”

蒋谦提醒道:“大人,这些银子不是都补到陛下南巡时的仪仗上面了吗?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大人您亲自操办的。”

赵俊臣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是本官忘了。”

见赵俊臣神色不满,蒋谦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您认为,咱们户部应该拿出多少银子赈济?”

赵俊臣叹息一声,然后带着一些无奈,缓缓说道:“这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没了生活依仗,若是想要让他们活下去,并帮着他们修缮受损田屋,至少也需要五万两银子。”

听赵俊臣这么说,蒋谦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反驳道:“大人,不过是为了一些草野百姓,何必耗费这么多银钱?他们是死是活与咱们户部何干?”

说话间,见赵俊臣面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