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部内长枪兵,这种守寨之战,一时派不上用场,就当作投弹兵使用。

锦州之战,靖边军的万人敌取得极大成功,所以西征大军,同样载运大量的万人敌,“源洋寨”内更是备了许多,它们一箱一箱的抬出来,准备敌近时猛烈投掷。

还有一些非战斗人员,如部内的辎重兵,火兵驭手等,也持着鸟铳,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黄蔚观察同时,汪洋似的蒙军对着军寨围攻,前方蒙骑,更不断用骑弓覆盖漫射。

只是他们阵阵瓢泼般的箭矢过去,不说射不穿栅栏,就是落在后面的木棚上面,也是朵朵声响,却对守军毫无威胁。相反,被打来的火铳击倒不少人马。

注意到这一点,为免白白折损宝贵的骑兵力量,后方终于传来海螺声音。蒙骑退散,只余前行木盾,黑压压一层一层拼命逼去。

军寨丘陵上的五门红夷大炮持续不断轰击,造成了滚滚浓烟,然后被秋风吹向东南方向。他们连续摧毁了多架的木盾,将那些捆扎木料击得碎裂同时,还往空中抛起了不少残肢断臂。

眼下靖边军炮营使用丝绸药包,打得快,还很久才需散热,那威力不单是倍数计算,咆哮如雷的炮弹,搅起一片片腥风血雨,一路来,那些推着木盾前行的鞑子就惨叫不绝。

不过他们还是顶着伤亡。一架架木盾,进了红夷炮的射界死角。

“鞑子下本钱了。”

火炮后的炮营队官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他的脸,已经被硝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前方的泥土上,杂草般插着落来的箭只,左臂上,还斜斜挂着一根仍然不知,只是摸着自己胡子若有所思。

“人太多也是一点。”

身旁护卫甲长附合道。

现赵瑄炮营已拥有专门的护卫战士,“源洋寨”留了五门红夷大炮。有炮手、装填手、弹药手等五十人,同时有护卫一甲。

这护卫甲长,身上也挂着几根要掉的箭矢,他并不为意。甚至懒得取下。

炮营队官嗯了一声,猛然放下手,瞪大眼睛:“把火炮推到栅栏边炮孔去,打霰弹!”

也就在这时,千总部的传令兵跑来,传递黄蔚命令。让炮营的兄弟,将火炮推到栅栏边去,霰弹轰击虏之木盾。

炮营队官哈哈大笑,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威风凛凛一挥手:“清膛、添药、装霰弹!”

步战蒙军层层叠叠的推着木盾,终于前行到栅栏前百步,这方已经残留着先前骑射人马一些尸体,一些血肉粘稠如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入鼻中,还有一些很怪的硝烟味道传扬。

前方守军没有丝毫动静,盾牌后蒙军,也看不到寨中情形,只觉一人多高的木栅间,一些黑沉沉的鸟铳从射孔中探出,让人见之心寒,再抬头看去,栅栏后丘陵上的木屋中,同样有一些鸟铳瞄着他们。

很多人心中打鼓,这时却不是犹豫的时候,后方的大鼓已经敲响,推盾的蒙军齐声呐喊,拼命推着木盾,往前冲去。

进五十步了,明军仍然不动,这时已方一声号令,就听弓弦的响动声不绝,盾后的蒙军箭手们,向着木栅方向,用力射出自己的箭只,随着距离越近,射出的箭矢更多,真如瓢泼大雨一般。

朵朵朵响声有如冰雹雨点,转瞬间,这方的栅栏上,木棚上,就如刺猬般插满箭矢。

守军仍然不动,盾后蒙军也看不到箭矢成果,不过人人只是用力射箭,用来掩饰心中的恐惧。

更近了,三十步,蒙然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火铳齐射声响起,很明显的前后上下三道白烟腾空,就见前方木盾血雾腾腾飘起,不绝的惊叫与惨叫声传出,夹着肉体扑倒在地的声音,甚至一些木盾倾倒。

凶猛的铳弹,击穿了木盾罅隙薄弱处,给盾后的人,造成沉重的打击,特别在木屋的铳兵们,他们居高临下,躲藏盾后之人也可以打中,几排木盾间一片混乱。

突然的打击,将许多蒙古人都打蒙了,他们未经历过长岭山战斗,对这种头上头下的战斗极不适应,虽然齐射火器不过二百杆,却让他们产生极大的恐惧,躲在后几排也被打中,这是什么寨子?

还没等他们回醒过来,栅栏处某些地方如窗户似露出空间,几门黑洞洞的炮口探出,然后它们爆响了,如惊雷似的炮声,带着大股浓密的白烟,最后是无数的霰弹咆哮而来。

木盾倾倒破碎的声响不断,夹着连绵不断的骨折与肉体破裂声音,无数的血雾向四方爆起,一门红夷炮,至少可装填铅弹百颗,五门红夷大炮轰射,就是几百上千颗铅弹腾射。

它们咆哮过来,一时间,各木盾后的蒙军被打得死伤狼藉……

侥幸生存的蒙军已经不知是什么感觉,他们晕头转向的再往前方过去,却听栅栏后方,一片的汉语声音叫着:“万人敌。”

然后他们就惊恐地看到,头上一片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往头上落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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