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书橱向来是许多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哪怕一场战斗基本只能使用一次,也足以成为救命文心,异常珍贵。

得知那是立地书橱后,许多楼船的船主浮现懊悔之色,早知道是立地书橱,哪怕稍稍拖慢竞渡也值得。

随后,众人聊天,慢慢缓解未得到立地书橱文心的懊恼。

有了立地书橱的刺激,众多读书人更加全神贯注,许多人开始学习方运,不断抛竿练习。

在进入外海半个时辰后,帆船以下的小舟船全部因为速度过慢脱离船队。

外海的边缘,浪高不过两尺,一个时辰后,前方的浪常常达到四尺,一些帆船表面出现了裂痕,不得不停止前进。

越向前,风浪越大,不断有帆船脱离船队。

又过了一个时辰,方运终于钓到第二条文心鱼,乃是一条一尺三寸长的“信口雌黄”白鱼。

普通文心“信口雌黄”对读书人来说非常重要,若附加在攻击战诗上,能如同雌黄在黄纸上涂抹改字一样,抹除敌人身上部分的防护力量,而若是附加在防护战诗上,则能抹除敌人部分的攻击力量。

品级越高,信口雌黄所能抹除的力量越多。

这仅仅是下品的信口雌黄鱼,方运只是看了一眼便放到船上,对于用惯了好文心的他来说,非上品信口雌黄不用。

反观其他读书人则羡慕方运的洒脱,换做别人必然像宝贝似的放在身边。

两个时辰后,方运突然收起龙鳞钓竿,望向前方。

外海风浪虽大,但天空还是晴的,而前方一片乌云密布,云层极厚,云下几乎成为黑夜。

在视线所及之处,足有九道粗细不一的台风,而同时有几十道龙卷风在海洋中移动,形成了龙吸水的奇观。

前方的海浪彻底脱离了蓝色,几乎是黑的,最低的海浪也超过一丈,最高的甚至有三丈高!

明明离得极远,每个人都好像听到巨浪拍击海面、强风呼啸而过的轰鸣。

“这……哪里是海洋,简直是末日。”

“诸位……你们上吧,我们这些坐帆船的哪怕得到第三首学诗增强,也没几艘能在内海航行……”

“内海太可怕了,海浪比船都高,这还怎么玩?交给艨艟和楼船吧。”

众多帆船的船主没有丝毫想进入内海的意图,那实在不是帆船能航行的地方。

连艨艟的船主们都皱起眉头,艨艟也很难在内海中航行。

有些船的第二首学诗有突破风浪的力量,但也只是有限度的,到了现在的外海尽头,只能减弱七成的风浪,到了内海,恐怕只能减轻两成的风浪。

“诸位……内海不比外海,若是没有十足的信心,我看还是不要闯了。很可能一个浪头打下来,整艘船就四分五裂,至于那台风和龙卷风更不用说。”

“台风太强了,据说最强的台风的风速一个时辰可达两千里,那接近于一鸣,在场的所有船都顶不住。”

“未必吧,只要能写完第三首学诗,就有机会深入内海。”

“那也只能在内海边缘。一般来说,只有四首学诗全部完成而且有抗风浪能力的楼船,才能进入内海的中段,至于内海的深处,只有五层楼船抵达过。而海心,这么多年好像只有三艘到过。”

“快了,希望第三轮的学诗能抵抗风浪。”

“宗雷两家的船队,已经领先五十里了!大概快引发第三轮学诗了。”

众人正聊着,天空第三次传来声音。

“第三轮学海诗词为‘智学’。”

这次的声音干脆利落。

众人听完后,不仅皱起眉头,智学诗在学海中非常少见,而每一次出现都会哀鸿遍野。

因为连巧学都异常难,智学更在其上,至少要悟通一种特别的道理才能写出智学诗。

历次学海中,许多年轻进士要么很久才能憋出一首智学诗,要么写出来后因为太过浅显对船没有太大的助力。

仅仅几十息后,众人就看到一道光芒突然落在笨大儒田松石的帆船之上,随后,一波波奇异的气息向四面八方扩散。

虽然笨大儒的声音被风浪掩盖,但只看这镇压风浪的力量,就知道他的学诗绝非寻常,那外散的气息,差一点就能形成大道之音。

“老夫先走一步!”众人听大儒田松石一声舌绽春雷,就见他的帆船向周围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白光之中,风浪竟然全部止歇,船速因此加快,超越所有楼船。

众人又惊又羡慕,但随后转化为敬佩。

老大学士沈沛叹息道:“笨大儒,笨大儒,人笨却有智学之道,否则绝无可能成大儒。”

方运若有所思道:“别人都以为他很笨,认定他所有的成就都是靠死读书苦读书得来的,但却忽视了一点,秀才举人甚至进士可能靠死读书苦读书获得,但再之上,却必须闯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他一定是在大量的学习中,发现了适合自己的技巧,然后巩固这种技巧,并以这种技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