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的黑土地上,军营就地驻扎。

萧山是随军军医,要比顾长华他们出任务的清闲很多。

不过今天顾长华也闲了下来。

可他闲是因为他在逮捕了两个逃入西北的恐怖分子,给党立了大军功,却也背腹受了两刀。

虽不足以致命,但也要修缓。

营帐外,跟在王京身边的周安正从细缝中看了眼顾长华,纳闷道:“顾副连长这次的行动太急了,要是平稳施策,肯定不会受伤的。”

周正都不敢想象,顾长华是怎么以一人之力,端了那恐怖分子的老窝。

若按照他们的原定计划,是还要晚一个月之余,才有可能完成,可哪里想到,顾长华按照自己的一套线索,查出了踪迹。

虽然受了伤,却是立了大功。

这等大功,足以让顾长华连升两级。

王京唏嘘一笑,却是瞧出来顾长华这么心急是因为什么。

自从知道季安宁在军区大院出了事情,恐怕这小子就已经心思缜密的开始计划了吧,否则不可能会这么成功。

王京一边感叹顾长华的有勇有谋,又感叹像顾长华这样性情刚硬的汉子,竟然还是痴情之人。

这一点王京是万万没有瞧出来的。

不过虽然现在抓到了恐怖分子,要想回部队报道,怎么也还得一个多月的修整。

营帐内,萧山给顾长华处理好伤口,挑眉看了他一眼:“临走前,阿宁还特意嘱咐过,让我看着你,你现在受伤,你说我该不该告诉阿宁。”

顾长华面色透着苍白,听了萧山口中的阿宁二字,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萧山与季安宁是旧识,可阿宁这般亲近的名字,喊着自己媳妇,顾长华冷冽的眸子深了几分。

他紧抿着下唇:“别告诉她,等回去的时候,伤已经好了。”

萧山痞气十足的轻笑了一声,他坐在一边,修长的双腿随意落在地上,目光盯着顾长华的伤口看。

萧山莫名其妙的勾了勾唇角,帮情敌料理伤口,能做到这个份上的,恐怕也就他一个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萧山突然想和顾长华说说话。

平日里外人眼里虽然瞧着萧山整日与顾长华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兄弟两人感情好,其实不然。

顾长华性子冷,话不多,他们两人看似关系不错,其实也只是一般罢了。

萧山道:“以阿宁的性子,她要真想知道,是瞒不过她的。”

顾长华半坐起身子,身上哪怕是缠着纱布,也遮掩不住他性感,肌理分明的线条,他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眉眼深沉的整理着袖口。

对于萧山的话,他怎么听都不畅快。

顾长华毫无血色,轻薄的嘴唇微微扯了一下,嗓音一贯低沉:“萧山,你对安宁的性子很了解吗?”

作为季安宁的丈夫,顾长华不得不承认,在和季安宁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似乎他对季安宁的了解并不多。

而且好像萧山这个军医对季安宁的了解都比他这个丈夫多。

顾长华一向自持,又压得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在部队时,即使瞧着季安宁与萧山关系不错,他也没过问季安宁一句。

只是现在,顾长华有些好奇了。

他那双深沉的眼眸望着萧山,萧山也看着他,两个男人的对视,对视中,似有火光电石。旋即萧山眯着眼角狭促一笑。

他对季安宁有多了解?

他在季安宁年轻时就认识了她,几乎见识过她所有的成长,后来又资助她。

他认识季安宁将近二十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他清楚的知道季安宁的口味,她口味偏辣偏酸,最爱吃鱼,尤其爱吃酸菜鱼。

曾经,他见过季安宁抱头痛哭的样子,只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她被时间磨平了棱角,处事圆滑,事业心强,变得越来越坚强,后来,季安宁哭过吗?

最起码萧山没有再看到过。

萧山不知道过去,有没有男人曾经走到过季安宁的心里。

但现在,他很清楚,眼前的顾长华成功了,他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完成了他十余年,连做梦都想的事情。

萧山看着顾长华,就这么一桩值得他庆幸的事情,那就是他对季安宁的了解。

他点头:“很了解。”

营帐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

顾长华望着他,神色看不出喜怒,良久出声:“那你给我讲讲,我想多了解她一些。”

平日里在部队,他与季安宁的相处其实并不算多,他想对季安宁多了解一些,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在从别的男人口中,得知自己媳妇的喜好。

萧山摇头:“你还是自己慢慢了解吧,这个过程是享受。”也是痛苦。

对于萧山来说,是痛苦。

萧山站起身子,他舒展了身子,将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子冲着顾长华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你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