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乃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执掌神机营和耀武营,如今皇上命神机营火速驰援紫荆关,郭勋作为坐营都督,本应亲率神机营前往的,但是这货怕死得很,得知俺答亲率十万铁骑猛攻紫荆关,他还哪敢亲上前线冒险,于是便以留下来镇守京城为由搪塞过去,只派了心腹胡文华率神机营前往。

胡文华只是个惯会拍马溜须的货色,从来没带兵打过仗,所以当兵部的命令送达京西神机营的营地时,这货差点没当场吓尿。十万鞑靼铁骑啊,光是听到这个数字,胡文华便心惊胆战的,而神机营目前才三千人左右,兵力如此悬殊,前往紫荆关岂不是送死?

正当胡文华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手下一名心腹提醒道:“指挥使大人,那王林儿不是还被关着吗,不如把他放出来,让他率神机营驰援紫荆关吧。若是紫荆关守住了,自然少不了大人你的功劳;若是紫荆关守不住,估计到时王林儿已成了鞑子的刀下鬼,嘿嘿……咱们便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

胡文华闻言眼前一亮,脱口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话说九月初六那晚,王林儿和皮十一他们八人聚在一起偷偷喝酒,结果被胡文华抓了现行关禁起来。胡文华本来想等徐晋被斩首后,便罗织罪名把王林儿这些徐晋昔日的铁杆旧部给清理掉,谁知徐晋突然咸鱼翻身,所以王林儿等九人如今还被关着。

哐当……

军营禁闭室的木门被打开,胡文华在亲兵的护卫下走了进来,并亲自打开了王林儿身上的手铐和脚镣,满脸堆笑地道:“这两天让王同知和诸位弟兄受委屈了,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本指挥也不能罔顾法纪不是?”

这时,胡文华的亲兵把郭金雕、皮十一、卢得水等八人的手铐脚镣也统统打开。王林儿活动了一下手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动声色地道:“胡指挥所言极是,我们在军营聚众喝酒,确实违反了军规,理应接受惩罚的。”

胡文华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道:“王同知果然明白事理,那本指挥便放心了,嗯,本指挥刚刚收到兵部调令,命神机营火速驰援紫荆关……”

王林儿面色微变,急忙道:“紫荆关有战事?”

胡文华神色凝重地道:“紫荆关八百加急奏报,俺答亲率十万铁骑叩关,形势十万火急。”

此言一出,王林儿、郭金雕、皮十一、卢得水等九人尽皆骇然失色,鞑子十万大军竟然打到紫荆关来了,大同镇的数万边军是摆设吗?麻蛋,一群废物!

“鞑子大军是什么时候南下的?为何这么快就打到了紫荆关,大同镇失陷了?”王林儿沉声问道。

胡文华虽然心中不耐,但现在还得仰仗王林儿这些悍将带兵打仗,只得耐着性子回答道:“大同那边的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宣府那边已经八百里加急上奏,鞑靼永谢布部的三万骑于昨晚凌晨叩关。”

王林儿的心不由一沉,如此看来,俺答这十万铁骑显然也是昨晚凌晨发兵南下的,只花了三四个时辰就杀到紫荆关,这也太快了吧,莫非杀胡口和右玉城的守军是纸糊的吗?

“王同知,现在紫荆关危在旦夕,一刻也耽搁不得,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希望大家能摒弃前嫌,立即前往驰援紫荆关!”胡文华一脸真诚地道。

卢得水不由冷笑一声:“我说这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敢情是火烧眼眉,让咱们这些人出头当炮灰啊,胡指挥打的好主意!”

胡文华老脸微窘,佯怒道:“放屁,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现在国难当头,你竟然还在此说风凉话,简直有辱你身上穿着这套战袄。”

马八两撇嘴道:“国难当头,胡指挥此刻不是应该立即率军驰援紫荆关吗?哪来的空闲跟咱们这些罪囚耍嘴皮子!”

张九重亦冷笑道:“估计是有人贪生怕死吧,忽悠咱们当炮灰,当替罪羊吧!”

胡文华登时面色发僵,片刻,对着王林儿拱了拱手道:“王同知,不怕实话实说吧,本指挥从未带兵打过仗,而王同知身经百战,神机营的弟兄也肯听你的,实乃最佳的领兵人选。不是本指挥贪生怕死,委实是事关重大,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我胡文华战死沙场不要紧,若是紫荆关有失,我大明国祚则危矣!”

王林儿皱了皱眉,他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胡文华所打的如意算盘,不过紫荆关确实不容有失,相比于国家的安危,个人的生死荣辱反倒是其次了,于是对着胡文华拱了拱手道:“下官这便召集弟兄出兵驰援紫荆关。”

胡文华大喜,点头道:“好,本指挥昨日坠马摔伤了脚踝,倒是不能与王同知同往了,神机营便全权交由王同知指挥,本指挥预祝诸位弟兄旗开得胜!”

郭金雕和卢得水等人不禁直翻白眼,忍不住要指着胡文华的鼻子大骂无耻!

王林儿倒是不以为意,反正胡文华这种贪生怕死的草包跟着也是碍手碍脚,不同往更好,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不受这猪队友的掣肘。

当下,王林儿便把神机营三千弟兄召集起来,本来大家一开始还不大情愿的,这段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