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会以为你现在是迟来的叛逆期。”

江瑟挑了挑眉,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他确实是在生气。

她伸手去摸裴奕的脸,裴奕拿着水果刀,就算是确实有气,却也怕伤到了她,将水果与刀子往果盘里一扔,把一次性手套取了下来,任由她捧过自己的脸与她对视,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她顺从着不挣扎的样子抚平了他心里无处发泄的戾气。

“你生气了?”

她的指尖冰凉软嫩,摸在他脸上的时候,似是带着电流,前几天心底的担忧与今日看到她的头发时交织衍生出来的怒火,在她这抚摸里,有烟消云散的趋势。

他有些生自己的气!

他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她一声不响不让自己见她脸时,他明明那么担心,可是此时她这么一望、一摸、一问,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的原则性在哪里。

“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

裴奕声音有些沉闷,两人离得这么近,他看到她的双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子,仿佛全心全意,心里只有他似的。

第二章

“我猜到你会生气。”江瑟老老实实的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他抿着嘴唇,没有出声。他压得江瑟有些喘不过气,想挣扎,却又根本撼不动他的样子。

他的肩膀比她宽很多,身体又很结实,仿佛蓄满了力量,她多年健身的成果在他面前好似不值一提,被他握住手腕,就再也没有挣扎的余地。

沙发很软,她被牢牢镶制在柔软的包围里,脱不了身。

“剪头发只是因为拍摄需要,没有其他的意思,没提前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忧而已。”她拧了下眉,两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亲密,她一双并叠着放在沙发边的一双腿折着不大舒服,裴奕的皮带扣子紧抵着她的腿,带给她阵阵威胁性。

“《犯罪嫌疑人》的合同我看过,里面并没有包括剪头发这一选项。”他挪了一下身体,让她换了一下腿的姿势,却仍牢牢制着她,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应该是临时改过的戏,你没有跟我说原因。”

到了江瑟这样的地位,在华夏接拍电影,会将规则详细到方方面面。

剧组一开始如果要求她剪头发,这一点应该会提进《犯罪嫌疑人》当初签约的合同里,但裴奕记得清清楚楚,她的合同中没有这一项,她又说是因为电影剧情才有剪头发的举动,那么一定是中途临时有人修改了剧本。

再联系上前段时间剧组传出的消息,及同在《犯罪嫌疑人》剧组的陶岑,夏超群又在法国,没有跟她同去剧组,她身边照顾的就剩几个助理,这剪头发的事儿,可能是陶岑给她下的绊子。

“签合约时,是没有剪头发的条款在里面。”

江瑟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关注自己的合约信息,这小小的举止,已经足以见他对自己的紧张之意,背地里做得事无巨细,表面却不言不语。

“但你可是华影的股东,我为戏牺牲,你可赚大了。”

他眉眼间都是阴鸷,她故意说话想逗他笑,但是这一招并没有起作用,他丝毫没有笑的意思,眼里反倒像压了飓风,暗示着暴风雨即有可能会来临。

“是不是陶岑?是不是霍知明?”

他一连问了两声,每多说一个字,声音就更冷,他还伸手去摸江瑟的头发,气压就更低。他有迁怒陶岑的意思,眼神瞧着有些骇人。

“不要生气。”她伸手搂他胳膊,想安抚他的怒气,“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想剪头发,就是谁来逼也是没用的。”

如果剧情不需要她这样做,就是陶岑再精明,也难以令她妥协。

这一次是机会实在难得,她与陶岑合作同一部戏,没有人是愿意给对方作配角的,两个女人都是同样心高气傲,谁也不肯服软。

江瑟有江瑟的弱项,无论与她合作过的导演是如何夸她有灵气,也不管她有多努力,她比陶岑晚出道多年,依旧是事实。

在演技上,陶岑经验无疑是要比她更丰富的,出道多年,陶岑也知道如何把握氛围,压制别人,衬托出她自己,这是一种陶岑在演技上的自信,容不得别人置疑。

《犯罪嫌疑人》开机之后,陶岑的努力也被江瑟看在眼里,她成名多年,但她并没有放松自己,像她这样身份的女人,守着霍知明的规矩,每日都与江瑟一样,早到晚退,是个很值得江瑟努力去迎战的对手。

如果不是这一次《犯罪嫌疑人》,她在夏超群的算计下,错误的挑了沈熏然这个角色,导致她被禁锢在这个形象太过光明的主角中,许多东西难以发挥,可能陶岑气势还会更难以应对。

每一场与她对戏,对于江瑟来说,是个紧张刺激的体验。

她一刻都不敢松懈,她饰演的‘苏溢’在人物设定上,虽然比陶岑的沈熏然要有更多发挥的余地,但她面对的是纵横影坛成名多年的陶岑,如果稍有大意,可能会被陶岑气势压制着,再难以翻身。

《犯罪嫌疑人》的设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