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廷华裳

看到“鄢婷”误会已深,慕云直是暗骂自己口没遮拦,无奈赌咒发誓的道:“我保证没有骗你,否则若是我当真德行有亏,你便当场打杀了我,我绝对不会还手。”

“鄢婷”闻言更怒,厉声呵斥道:“混账!所以你若还手,便是德行无亏么?”

慕云翟然一醒,晓得是自己语无伦次,眼看“鄢婷”便要动手,情急之下一正色道:“子曰:‘小杖受,大杖走’,我既然问心无愧,当然不能任你打杀。”

“否则害了我的性命不说,还连累你们姐妹反目,那我岂不枉造罪业?”

“鄢婷”察言观色,终于信了几分,但她胸中余怒未消,仍是啐声道:“不学无术之徒,什么‘小杖受,大杖走’?我又不是你的父母,要你来尽这份‘孝道’?”

慕云虽然遭到呵斥,但毕竟逃过一劫,松气之余讪讪的道:“惭愧,在下只是个不及、文思泉涌。”

“鄢婷”秀眉一颦,没好气的道:“够了,你这人满嘴油滑,倒是个善于钻营的,难怪小妹被你占了便宜,咳——你方才叫我什么?”

慕云面现诧异的道:“自然是郡主殿下,莫非应该叫郡主娘娘?”

“鄢婷”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道:“既然叫我郡主,那你便是输了。”

慕云不明就里,兀自挠着头道:“什么输了,郡主的话真是莫测高深。”

“鄢婷”悠悠的道:“虽然一开始我没能瞒过你,但你现在相信我是郡主,所以还是被我骗了,你肯不肯承认?”

慕云登时一滞,摇头苦笑道:“果然如此,唉……我实在不该相信你是婷儿的姐妹。”

“鄢婷”哂然道:“你又错了,我的确是你们盟主大人的姐妹。”

慕云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道:“那你们是同母异父?还是结拜姐妹?”

“鄢婷”面色一寒,显然又要发作,慕云正自暗悔失言,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道:“好啦裳姐,别为难小慕了嘛,不然这次算你圆满完成任务了好不?”

说话间但见娇娆倩影翩然而至,一般无二的绝美容颜,伴着细微的喘息,更显得她俏脸匀红,显然刚经历了一番奔行,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鄢婷。

“裳姐”看到鄢婷大驾光临,终于略微和缓了神色,随后清咳一声道:“既然小妹这么说,为姐便坦然接受了,至于先前答应为姐之事,你要记得遵照约定执行。”

这时“裳姐”不再假扮鄢婷,声音也不似先前那么稚嫩,反而透出一丝内敛的威严。

慕云一时之间心生恍惚,仿佛看到数年之后的鄢婷,睥睨姿态不愧为一方盟主。

正在慕云暗自感慨之际,只见鄢婷笑嘻嘻的迎上前去,亲昵的勾住“裳姐”的右臂,一面摇晃一面撒着娇道:“裳姐~咱们是至亲姐妹,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啊。”

“裳姐”为之一哂,不温不火的道:“亲姐妹还得明算帐,既然先前已有约定,便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你小人家生意做得这么红火,不必非要让为姐作难吧?”

鄢婷眼珠一转,似笑非笑的道:“裳姐要架梁子,总得说明理由,不能光听你一句话,我们六侠盟这年初第一桩生意,便就此胎死腹中,还是你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连我都不能告诉?”

“裳姐”听出鄢婷的弦外之音,颇见无奈的道:“为姐不愿意说,自然有相应理由,何况要说秘密,小妹你才真让人捉摸不透。堂堂金枝玉叶,偏要溜出来做这等生意,我真替伯父他们为你担心呢。”

鄢婷不以为意,反而坏笑着道:“裳姐说担心我,我还担心裳姐呢,听说金泉山庄的秋少主文武双全,在江湖上素有俊彦之名,裳姐这么没来由的袒护他家,莫不是跟那位秋少主有什么特殊交情吧。”

“裳姐”秀眉一挑,睨视间淡淡的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之谓也,为姐可不像小妹你这么豪放,连那朵海棠花都被人看了个通透。”

慕云听了姐妹二人一番对谈,大致已经了解个中原委,正自有些好笑之际,便被“海棠花”三字吓了一跳,心中直是暗叫苦也。

果然鄢婷笑容一僵,粉颊瞬间胀得通红,手足无措之际,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们那是……总之不是裳姐想的那样。”

“死小慕!你到底……到底乱说什么了?”

慕云满面烫热,虽然有心解释,可又怕愈描愈黑。

“裳姐”还嫌天下不乱,明眸左右一溜,优哉游哉的道:“为姐多年不曾看望伯父他们,着实积攒了不少体己话,尤其想跟鄢姨多说几句,倘若她知道小妹这么‘出息’,想必会感到万分‘欢喜’吧。”

鄢婷被“裳姐”拿住死穴,惶恐之下低垂螓首,软声求告道:“裳姐……好裳姐,人家错了还不成么?只要你肯守口如瓶,那金泉山庄……我们保证不动手便是。”

“裳姐”摸了摸鄢婷的头顶,志得意满的道:“乖~这才是听话的好妹妹,但